“好呀好呀,阿辭可不能騙我。”婺秋忙頷首應下。
云辭又失笑,含唇打趣:“我到今兒才發覺,阿婺原是只饞貓兒。”
婺秋臉頰頓時滾燙起來,跺跺腳扭頭便離了開去。
卻說洛歌,帶著龍不離回來之后,便如軒轅云景所言一般,教導著他修習了一陣劍法,又看著他煉了一爐子丹藥,適才回了院子,尋祁酒博弈品茶去了。
“阿酒,再過些時候到了臨祧,我去選一塊好的布料,給阿酒做件冬衣罷。臨祧雖然位處西,到了冬時,卻也是極冷的。”洛歌落下一枚白子,忽而開口。
祁酒溫潤應下:“好。”而后落下一枚黑子,堵住了洛歌的那一片棋子。
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洛歌:“……”
她沉吟片刻,又在另一塊準備另辟一道,于是落下一枚白子。
“蘇蘇,見過下雪么?”祁酒不急不緩,在洛歌前頭下了黑子。
“曾經在神界時,掌管冬的那位神君布過雪——便也見過一次。后來因為忙于九界戰事,便再也沒有閑暇功夫了。”握住棋子的手頓了頓,洛歌緩緩復又落下。
祁酒這次沒有下棋子,而后抬眼看著洛歌,如珠如玉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的黑色身影:“待到了臨祧,若是下雪,我帶你去山頭賞雪。”
洛歌愣愣,緩緩勾唇:“好。”
這時,祁酒落下一子,看看這棋盤,輕啟薄唇:“蘇蘇,棋盤滿了。”
聞言,洛歌低頭一看,那嘴皮又抽搐起來。
日后還是不要和阿酒博弈了罷,這才多久,就被他殺得撓北了呀。
太折煞顏面了,太折煞顏面了。
她放下手里頭的白子,端起旁頭的茶盞。
祁酒見狀,忙開口道:“蘇蘇且慢!”
卻不料這話音方才落下,洛歌便被茶水燙著,一口噴了出來。她將茶盞放下,起身對著祁酒擺擺手,而后趕忙回了自己的屋子。
見她這頗似是狼狽而逃的模樣,祁酒忍不住失笑一聲。
可是笑著笑著,他便停了下來。那眉頭微皺,伸手緩緩撫上心頭。
那里,疼得真是難受。
“當年,她還是那叱咤九界的帝神時,從不會有狼狽的姿態。哪怕風塵仆仆,哪怕浴血沐陽。”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道低低沉沉的聲音。
祁酒愣了愣。
“她那般好面子的,你把她的棋子堵死了,她因惦記著于是喝了燙茶,又出了洋相。若是再在這里,只怕會惱。”那聲音又道。
捻訣叫心口疼痛平復下來,祁酒緩緩頷首,在心頭默默應著:“原是如此。”
頓了頓,又道,“方才,你和我說要問她可否看過雪,她竟是真的那般答了我。”
“因為,她真的只看過那么一場雪。”那聲音忽而嘆了嘆。
“當年的九界,真的很動亂么?”祁酒蹙眉。
“若是沒有七情六欲,想來不會如此。可正是有了七情六欲,才有了永無休止的欲念,也才有了那讓人哀婉的纏綿情長。”
祁酒若有所思。
凡事皆有正與反,錯對不過人的一念之間罷了。
“好了,既然還有時間,不妨放空了心去修煉。他們都在努力,都在努力讓自己變強,而后更好地站在蘇蘇身旁,陪她一起走上那條巔峰之路。你也要快些成長,不能拖了蘇蘇的后腿。”那聲音又開口。
祁酒頷首應下,收拾了棋盤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封禁房門打坐修煉去了。
話說那男子,在被洛歌拍了一掌后,迅速隱匿身形,遁地消失不見了蹤跡。一路前行百里之后,才在一處破敗的茅草房子前頭出現。
他徑直入了那房子,在屋內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