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見他發愣,面上笑容越發濃郁,也越發不達眼底:“我都忘了,阿酒被你取盡精血,命數斷盡,同魂飛魄散無異呢。既如此,你也魂飛魄散罷。”
“區區一個小丫頭,也敢和小爺囂張!”羌白見她這般模樣,曉得今日自己是難逃一死了,便咬著牙打算拼死一搏。
一念及此,他便運起全副修為,朝著洛歌沖了過去。
“螻蟻之輩,豈能縱容你放肆?”洛歌面色淡漠地彈開木靈珠。
木靈珠飛向羌白,頓時爆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刺激得羌白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度睜眼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被一根又一根帶著倒刺的藤蔓束縛起來了。而他被束縛的姿態,儼然是和祁酒一模一樣的。
洛歌抬指,一道精光飛出去。
“啊!”
一聲慘叫響起來,羌白面色痛苦,臉頰慘白。
原來,那光芒一剎那打穿了羌白的琵琶骨,從里頭生出一條一條的鎖鏈,直直將他捆緊了。
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在一瞬間便流失得干干凈凈,羌白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洛歌已經今非昔比了——如今的他,根本就不是洛歌的對手。
若是出手相持的話,那么撓北而歸的,必定是他。
但現在這般情況,他若能撓北,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洛歌是抱著將他轟殺成魂魄散盡的心態來的,他如今靈力盡失,斷然是逃不掉的。
“你不能殺我,你若殺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羌白忽而想到了甚么,忙收斂起眉宇間的驚恐,大喊出聲。
洛歌不為所動,繼續伸手在空中淺淺一滑。
羌白又慘叫了兩聲——那淺淺滑出的兩指,在半空凝聚兩道風刃,直接割破了他的手腕。汩汩鮮血淌下,血腥之味頓時蔓延開來。
“讓我想想,你割了阿酒多少下——唔,便算一日一次罷。阿酒被你們捉走那般長的時間,我也不愿算了,一百道罷。”
洛歌捻了捻手指,微微一笑,“我下手輕些,一百道會叫你疼,卻不至于流血致死。”
她再度伸手,在羌白的手腕上隔空化開整整齊齊的一百道傷口。傷口流血,卻是并沒有叫羌白就此而死。
羌白痛苦地皺起了眉頭,臉上冷汗涔涔,完全不復方才的俊美公子哥兒模樣。
“阿酒不喜黑暗,你們偏要送他進去。那么——”洛歌淺淺一笑,舔舔唇角,“你也去陪他。”
她猛然跨出一步,伸手扼住羌白的脖頸。那指甲沒入進去,轉瞬便有鮮血涌了出來。
洛歌卻是不嫌臟似的,任由鮮血從指間流淌下來。
羌白的呼吸漸弱,兩眼不住泛白。
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洛歌猛然松開。
看著羌白劇烈地咳嗽,洛歌忽而挑唇一笑:“羌白,我改主意了。你的身子想來用得不習慣,便給他罷。”
她打個響指,旁頭頓時多了一抹靈魂。
這靈魂和羌白有著十成的相似,可不便是那惡魂羌白么?
意識到什么,羌白忽而開始劇烈掙扎,奈何他已經沒有了一絲靈力,怎般掙扎也無濟于事。
“姬云墨跑得快了一些,如此,便先叫你入陰間,替我好生陪著阿酒。我要你來世做牛做馬,來償還這一世,你對阿酒的債。”洛歌瞇著眼睛,伸手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右胸口。
這一下鮮血橫流,羌白忍不住悶哼起來。
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的時候,羌白腦海里響起的,盡是和涂山落落的往事。
他看到她了——他看到她轉世成了一家大戶人家里的小姐,她誕世起便是錦衣玉食的。
她在凡界過得極好,她有疼愛她的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