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龍不離正在前院里,同一個白衣少年博弈。
這少年眉眼溫潤儒雅,可不便是去玨門修行的洛天么?
原來,在洛歌昏迷的這段時間里,龍不離去了就近的小鎮(zhèn)采辦一些過暑時要用的物件兒。無意間看到一個身著類似宗門道袍的白衣少年,走近一看,果然是個熟人。
洛天是經(jīng)過了公子歇的準允,出山來歷練的。歷練過后,還要繼續(xù)回到玨門修煉,直到通過玨門考核,才能夠正式離開玨門出師。
“數(shù)月不見,離兄的棋藝見長。”看著自己被吃的死死的黑子,洛天莞爾一笑。
龍不離執(zhí)著一枚白子,淺淺落下,適才抬眸望著洛天:“珩弟,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年微微抬了抬下巴,骨中的溫雅之氣隨著他容貌的變化,越發(fā)濃郁起來。
只是,當龍不離講罷那一番事情,少年便慢慢將這一股溫雅給收斂了起來。
“離兄的意思,是他們殺了云凡兄,還叫姐姐服下了九轉絕情丹?”他緩緩瞇起干凈的眸子,殺氣驟然迸射出來。
“正是。”龍不離伸手揉了揉眉心,露出一縷煩躁之色,“洛姐姐雖然煉制出了九轉啟情丹,但這丹藥對于絕情丹來說,無疑是一種催化的丹藥。更甚的,會讓姐姐情根破損,永不生出。”
祁酒已經(jīng)故去了,如今洛姐姐卻還要碰上這樣的事。
長生天不是有好生之德么?洛姐姐她這般的人,緣何要一再施下災厄給她?
龍不離頗有些埋怨起來。
“眼下不是去挑動邪教的大好時機,你我修為尚淺。貿(mào)然前去,只會給姐姐增加煩惱。”洛天緩緩壓下心中的疼色,輕輕道,
“姐姐已經(jīng)失去云凡兄了,也不知幾時才能記起他來。這段時間,她必是苦苦熬過來的,我們便不要再讓她難過了。”
龍不離緘默。
洛天所言極是。
若是他們心頭熱血涌起,貿(mào)然前去剿殺邪教教子的話,最后死的必定是他們自己。而給他們收尸的,其中必定會有洛歌。
洛姐姐已經(jīng)痛苦過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忘了痛苦的過去,他們確實不能那般縱意。
“珩弟所言極是,是我思慮欠佳。”龍不離微微一笑,面上沒有一分冰冷。他捻指推演一番,“洛姐姐醒了,我們?nèi)タ纯此T。”
“離兄這是——”洛天看著龍不離的舉動,微微一愣。
“我隨洛姐姐去了一趟龍族秘境,看到了化龍臺。那里的風景,很是久違。”腦海回蕩著秘境壯觀豪邁的景色,龍不離眸中有一縷懷緬沉沉浮浮,而后落下。
原是如此這般。
洛天了然。
二人收了棋盤,俱是起身,朝著洛歌的屋子走去。
而后,他二人看到從屋內(nèi)雙雙走出來的羌棣和洛歌。
洛天又是一愣,而后撫了撫眉心,有一道光芒從指間滑了出去。
原來在他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呢。
“姐姐,別來無恙,倒是清減了些。”洛天俯首作揖一拜。
看到洛天,洛歌顯然也是愣住的。回過神上前扶起洛天,拍著他的肩膀勾唇一笑:“去了一趟玨門,回來便有些仙家姿態(tài)了。”
洛天微微一笑,未曾啟唇問上些什么,忽見祁灼和離螭走來。
祁灼見到洛歌醒了,怔怔后見她氣色不錯,便微微笑道:“蘇蘇醒的倒是快。”
聞言,洛歌側眸看過去。
“阿灼氣色不錯,看來離螭照顧的很好。”洛歌挑著唇角。
祁灼抽了抽嘴角,試探性地開口道:“蘇蘇,你可還記得王兄么?”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俱是緘默,而后齊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