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要向世人證明,他鳳沂,并非傳言中的無能草包。
“將那廝給小王帶上來?!痹诠斫绲劬x去之后,鳳沂垂眸輕輕撥弄起了自己的手指,聲音不咸不淡。
一旁的心腹立刻會意,作揖轉(zhuǎn)身離去。
不多時,便有一道聲音從營帳外傳來。
這般細細聽去,那聲音竟像是有人拖著鐵鏈,一點一點挪動步子一般。
營帳被掀開,有一身著囚服的人兒被推了進來。
那人一頭長發(fā)蓬亂不堪,臉上滿是臟污,身上傷口縱橫交錯,深淺不一——這一看便是在牢里吃了苦楚的。
他的腳上,拖著兩條又厚又重的鎖鏈,似乎連抬一下都很艱難。
這人卻是面色不改,只緩緩抬起眼皮子,咧嘴露齒一笑:“喲,這不是少主殿下么?將罪臣帶來,不知所為何事?”
這一笑,那唇畔間的血腥味便涌了出來。
“你知道,小王傳你而來的目的。把它交出來,小王饒你一命,放你自由。”鳳沂看了看這男子,見他一身血污,不由面露嫌棄。
真的是……臟了他上好的貂皮毯子。
那廝本是面色不改的,卻在聽聞自由二字時,目光微微地一亮。
卻在想起甚么的時候,那亮了的目光又迅速黯淡下去。
這鳳沂竟會說放了他的話,當真是個笑話。
“若是殿下真的想放我離開,便不會將我囚禁起來,一直帶在身側(cè)。”一想起那些腌臜事情,他的心頭便泛起一陣惡寒。
看向鳳沂的目光,不又多了幾分嘲諷與悲涼無奈。
“怎么,待在小王身側(cè),叫你覺著委屈了?你如今已是孑然一身,又乃戴罪之身。小王網(wǎng)開一面將你帶著,你倒是好——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倒陰陽怪調(diào)地同小王講話。這便是你作為臣子,作為罪臣的態(tài)度?”鳳沂冷笑一聲。
一股威壓頓時擴散而去,那男子本便是受了傷的,當下面色一白,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那雙腿癱軟,險些跪倒在地。
男子咬著牙,不叫自己那般屈辱,適才顫顫巍巍地站直了身子。
“罪臣不敢?!蹦凶油艘谎鄹吒咴谏系镍P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囚服,一縷苦澀從眼眸一閃而逝。
他斂起了那些不滿憤恨的情緒,面上無一分顏色,只是作揖一拜,仿若木偶。
“羌白,你不是一直想要逃走么?小王給你一個機會,離開小王。”鳳沂看到他這般模樣,抿抿唇忽而如是開口。
男子微微一愣。
他這是……真的要放他走?
應(yīng)不是在夢里才對。
凡塵劫之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