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素來言而無信么?”羌白低頭哂笑。
瞥了一眼羌白滿身的傷痕,還有那尚在滴血的褲腳,鳳沂皺了皺眉,再度眼中滑過一縷嫌棄。
他上好的貂皮毯子……被這蛇妖糟蹋了。
“若真的論起言而無信的話,當數你們蛇族第一甲子罷。”鳳沂嗤笑,“作為蛇族的最后一子,你不覺著活著毫無意義么?”
蛇族被洛九安滅了全族的事兒,整個九界都知道了。
不但如此,整個九界都以為蛇族全部沒了,連點碎末渣子也不剩——畢竟那洛九安不知道用了甚么秘術,竟然叫蛇族在一夕之間化為了灰燼。
可是只有鳳沂知道,蛇族還有一員——那便是暗戳戳藏在他王宮里茍且養傷的羌白。
也是將羌白抓住并經過一番嚴刑拷打之后,他才詢問出羌白未曾被轟殺的原因。
他的母妃真實身份并非妖族。他的母妃是仙族后裔,也是因此,羌白有著半妖半仙的體質,是以躲過了那秘法的追殺。
眼下聽聞鳳沂提起此事,羌白的眼立刻冰冷了下來。
他是蛇族的最后一子不錯,他的大哥羌棣是成為了龍族不錯,但這并不代表這鳳沂,可以隨口胡謅,說他蛇族言而無信。
那些都是蛇族里的卑鄙之子才干得出來的事情,他,還有他的王兄,他的父王都并非言而無信之妖。
“殿下方才所說,叫我離開你的機會,此為何?”羌白抬眸,冷冷啟唇。
見他這般反應,鳳沂并未驚訝,只是挑唇一笑:“你王兄羌棣得了扶搖帝神一縷靈魂,成為了龍族。這件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聞罷。”
“若殿下想打龍魂的注意,還是趁早放棄罷。”羌白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滿眼厭惡地望著鳳沂。
他不過是在王宮茍且,借取著妖界王族之氣修復傷口。這鳳沂發現他之后,竟是以自己要入宮行刺為由,將他關入大牢。
一番嚴刑拷打不說,竟
這種惡心的渣子,竟還敢垂涎他王兄羌棣的龍魂?他有資格么,他配么。
鳳沂怔了怔,低頭一笑:“我并非垂涎他的龍魂。我只是想說,我放你出去,你替我向他問個好,順道問問他的那只小貓妖,近來可好罷了。”
羌白一愣。
他指的是……堯安?
原來,在許久之前,鳳沂化身潛入凡間歷練,偶遇堯安,并對之一見傾心。
不久前他才知道,自己傾心的那只小貓妖,是羌棣的寶貝徒弟。
而那時,他將羌棣唯一的弟弟抓起來,因為自己灰暗心里作祟,已經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甚至……他還……
念及此,鳳沂面上劃過一道愧疚之色。
他抬手一揮,修復了羌白滿身的傷痕,替他換了一身干凈的黑衣裳,卻唯獨沒有解開他腳上的那兩條粗鐵鏈,以至于羌白穿的像個俊俏公子哥兒,卻是光著腳,瞧上去甚是別扭。
“你的這鐵鏈,需要至親之人的一滴血,方可解開。你的一身修為,小王也都還給你了。去找你王兄去,而后便再不要回來了。”鳳沂揮了揮手,頗有些疲憊地閉起了眼睛。
羌白:“……”瞧瞧,這仿佛是他虐待了鳳沂似的。
這說的,好像他愿意回來似的。
他冷笑一聲,轉頭拖著鐵鏈一步一步離開了妖族營地。
羌白先是來到了人族所在的營帳。
他隱匿了身形,悄然潛入進去。
不過,如今的祁酒及水澤空眾人,因著洛歌的緣故,那修為都是今非昔比的。且不說祁酒修為大漲,恢復了前世的巔峰水準,便是水澤空等人,也都已經恢復了前世的巔峰修為。
而羌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