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介蛇妖,修為再好,也未曾比得過他們。
是以,當羌白出現的那一剎,眾人便發現了他的存在。
正在和祁酒商議進攻計策的水澤空祭出重黎劍,倏然朝著半空揮了過去。
這一劍直接命中羌白,叫他吐血一口,不自覺現了身形。
當看到是他的時候,水澤空明顯地一愣:“是你?”這廝銷聲匿跡了這么久,怎么今兒突然就出現在這里了?
“我王兄羌棣,可在此處?”羌白慢條斯理祭出一粒丹藥吞下,回復了傷勢,望著水澤空問道。
“世間除你之外,再無蛇族。”祁酒放下插在沙地上的小旗,淡淡啟唇,那神色之間,無一分殺機。
羌白已經遭到了該有的報應,他沒必要再去刻意針對。
“云凡君說的對,除了你之外,再無蛇族。羌棣那小子,早就成為龍族的一員了。”水澤空酸巴巴地撇著嘴巴,“我倒是好奇,為何獨你躲過了洛九安的殺伐大陣。”
“大抵因為,我是半妖半仙罷。”羌白笑了一聲,目光中的澀然一閃而逝,而后化作淡漠,“我王兄羌棣,可在此處?”
“他受了廣神君所托,前去九界四方尋找靈珠了。若你執意要等,便去臨祧罷。那里是他凡界的歸宿,他終會回到那里。”一旁的魏無痕瞥了羌白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
羌白怔了怔。
“你們……不怕我去東秦皇城為非作歹么?我可是一只冷血無情的蛇妖。”他望著眾人。
“你知道東秦的帝王軒轅云景,乃是臭丫頭首席大弟子罷。如今,他也已經是神之境的主兒了。若你想要放肆,且先問問他同意否。”水澤空皮笑肉不笑。
神之境啊。
那可是他們這些妖族,大抵一世都無法匹及的境界。
羌白抿了抿唇,俯首作揖一拜,轉身拖著鎖鏈,一步一步赤足離去。
“這小子素日里挺是猖狂,怎生如今變得這般沉默了?”水澤空望著他快速踏入虛空,消失不見的身影,不由微微詫異。
“大抵因為滅族的緣故,是以他一身的桀驁之氣,都被迫沉淀了下來。”魏無痕淺淺回應。
祁酒微微垂下眼睫。
也大抵是因為,這世間再無一者,能夠與他血脈相連了。
那種仿佛被世界拋棄了的孤獨,才是真正讓這般一個蛇族王子,變得沉默。
憶往昔,他可曾是如同羌棣一般的,桀驁不羈呢。
凡塵劫之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