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李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放映云瓊說的話。
是喝了酒的緣故嗎?
李玄覺得今天的夜,顯得格外的寂寞,往常時日,木槿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平常只覺得聒噪,但現在卻懷念了起來。
他起初見到她的時候,是驚愕的,是想逃避的,但因為她的身份,再加上當時自己剛被解封,還很虛弱,當時只是覺得帶上她,能夠為他所用。
再后來,覺得逗逗她很好玩,生起氣來,就像炸毛的小貓,看著令人心情愉悅,看到她有危險,身體總是先動了起來,擋在了她前面,看到她難過,心里也會有些酸楚;
可現在,她不在身旁,卻覺得生活枯燥乏味,日復一日,也不過就這樣。
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整顆心都隨著她走。
可他是魔,就算愛情的種子已經在心底發了芽,他也要把它扼殺掉,動了情的人,就像有了軟肋。
如果到時他真的殺了蓬萊仙門的門主,為族人報了仇,那木槿呢?她會原諒嗎?還是拿刀刺向他?
李玄不敢繼續往下深想,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下,真的栽到這丫頭的手里了,先動情的人,輸得最徹底。
他眼角有些濕潤,捂上眼睛,自嘲道“看來,今晚,是睡不著了?!?
另一邊,木槿被冬良帶回到了裴府,為她裝置了房間,讓她坐在梳妝臺上。
木槿茫然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卻又想不起來……
冬良癡迷地看著鏡中的她,撫摸著柔軟的頭發,拿起梳妝臺上的梳子,有些生疏地為她梳了梳頭發,
”這間房間我一早就將其備好了,只為等你回來就能舒舒服服都呆在這……”
他將木槿轉了過來,蹲了下來,輕輕握著她的手,半是溫柔半是懇求道“你會永永遠遠的待在我身邊的,對嗎?”
木槿眼神呆滯地看向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你不說話,就當你是答應了。”他眼中似有火焰重新燃起。
冬良激動地抱著木槿,欲親吻她的臉頰之時,她卻躲避了。冬良僵在原地,眼里的火光漸漸熄滅,心涼了一半。
他支起了身子,撩起她耳邊的發絲,“是我唐突了,怪我太心急了,想來你還未適應裴府的日子,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接受我?!?
“我會陪著你,跟你講我們之前的故事,遲早我會等到你回頭的那一天。”
木槿歪著個頭,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她不懂他眼中的柔情,更不懂他的心。
他將他的一顆心捧給了她,可她始終都視而不見。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空殼,沒有了靈魂,任由他操控。
冬良轉身,只留下一句“你睡吧”,關上了房門,看著身下被月光拉得長長的影子,不由得長嘆一聲,這樣的她,真的是她嗎?還是我愛的她嗎?
木槿仍然呆滯地看向鏡中的自己,原先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變得渙散了……
冬良走向他自己的院子,而恰巧碰到了子雅。
眼前的這位少女一雙波浪式的秀發隨風擺動,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挺秀的瓊鼻,吐氣如蘭的櫻唇,身穿紫色流云紗衣,襯得肌膚仿若凝脂。
子雅見到冬良,關切地問道“冬良哥,你今天不是出門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嗎?怎么樣?辦成了嗎?”
冬良眼神躲閃,左顧而言他,”你的情蠱能維持多久?”
子雅對冬良毫無防備,”情蠱只能維持七天,可使用情蠱的人自身也會遭到反噬,自身的法力也會受損?!?
冬良一驚,原來,只能維持七天嗎?
子雅見冬良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在他眼前擺手道”你怎么了?對情蠱之事那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