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良眼角有些濕潤,嘴角一抹苦澀“值得。你自己不知道,若你能施舍零星半點的溫柔,便能撫平我的傷口,能讓我的心傷痊愈。想來上天對我還算眷顧,讓我在最落魄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你,是我之幸!”
木槿注視著他,輕嘆一聲,冬良的執念太深了,“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不是愛,只是你貪戀那種溫暖的感覺,那只是你的執念罷了。”
冬良突然狂躁了起來,全身顫動了起來,緊握住木槿的肩膀,“木槿,是你不懂我。”
既然她已經醒來,說明情蠱還未發揮完全的效力,難道是反噬不夠嗎?
木槿手指稍微動了動,她心中一喜,可以動了。
卻見冬良口中念著口訣,幾道光圈便束縛住了木槿,木槿掙脫不開。
這一次,冬良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
原來,這便是情蠱反噬的力量,體內的真氣恐怕這幾日是沒法再運用了。
他壓下喉間的腥味,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喃喃自語道“你別離開我,真的,我已經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滋味了,所以,對不起,只能以這種方式束縛住你。”
木槿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的,接著,眼前一黑,便跌入了冬良的懷抱中。
冬良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你看,這房間是不是布置得和從前一樣,有關于你的記憶,我從未敢忘,時間越久,記得也越深刻,已經深入骨髓了,無藥可救。”
門外,子雅滿面震驚,幾乎癱倒在了地上,捂住了嘴,屏息凝神,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稍稍往后退,不小心踩到了石塊,發出了聲響。
她腦中的思緒紊亂,原來那么溫柔的冬良哥竟然是這樣的人嗎?他當初救她,要她以情蠱作為回報還恩,她當他是正人君子,也沒有多想,可她沒想到他竟會這么做!
冬良察覺到外面有聲響,安置好木槿后,便連忙就要開門,他皺眉,這件事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
趁冬良要出來之前,子雅先躲藏在拐角處,冬良環顧了四周,見四下無人,便也就放下心來,關門拿起鑰匙,將房門鎖住。
子雅待冬良出來的時候,再動用法力,撬開了鎖,潛入木槿的房中。
她來到木槿的床前,見她正在酣睡,受情蠱控制的人容易嗜睡,她要怎么做?要將這名叫木槿的少女救出去嗎?如果不救,冬良哥身邊還能有她的位置嗎?
看來,法子只有一個了。
只見子雅拿出了兜天袋,這個兜天袋是萬蠱門用來裝蠱蟲的法寶,雖然只有巴掌大的大小,但其內可裝四十六只蠱蟲,而各個蠱蟲她將口訣念出,兜天袋便松開,一只巨大的蠱蟲從里面爬了出來。
“咕咕,就靠你了!”子雅點了點那只蠱蟲的頭,蠱蟲似聽懂她的話,便爬向了木槿,刺開她的手臂,吸了她的血。
蠱蟲后又爬到了子雅的肩上,用觸角戳了戳她。
子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竟然是蝶女!”
情蠱的作用,照理來說很強大,一般人不會在隔天后就蘇醒過來。
難怪啊,因為她是蝶女,所以隔天就醒了過來,冬良哥不得不再一次施展,反噬地更加嚴重了。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尋找沾有她身上氣息的人,告訴他們,這姑娘現在有難。
子雅便在蠱蟲身上施了法,一路跟著蠱蟲,本想出裴府,去找解救木槿的方法,但沒想到,卻冬良發現了。
冬良在子雅出府前攔住了她,沉著聲音問她,“你要去哪?”
子雅低頭不語,偷偷瞄著地板,見蠱蟲未被發現,心下一安。
冬良狐疑地看著她,子雅揪著衣裳,睫毛打顫,像個被師塾抓到作弊的孩子,不敢吭聲。
冬良見子雅的樣子,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