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悟跟著女人走進集裝箱,發現她的房里布置得比趙元還要簡約。
一張床,一個木柜子,一個桌子之外,什么都沒有了,甚至缺少一張像樣的椅子。
整個房間呈現出一股破敗蕭條的氣息,一眼就能看出這房間有些年份了。
不過好在收拾得比較整齊,沒有明顯的污垢或者灰塵。
比起雷夏房間里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和玩偶來說已經好多了。
女人也沒坐下,一行人站在房間里,氣氛有些許的尷尬。
江悟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你怎么稱呼?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
“洪清,洪水的洪,清風的清。”洪清自從進了房間轉過頭來后,就一直盯著江悟的臉,眼睛都沒眨過一下。
“你沒有能夠幫到我的地方。”洪清補充道,那一雙大眼睛卻如同一潭死水。
“那方便問一下,你的死因嗎?”江悟被看的心里發毛,他甚至想躲到趙元寬大的身板后邊去。
“刀。”洪清的回答依然很簡短,她指了指自己脖子。
江悟順勢看了看洪清手腕上的黑線,將一切聯系起來洪清和他人起了爭執,對方拿起了刀攻擊,她試圖抵擋,卻被割傷了手腕,最后對方將洪清控制住,用刀將她的……
江悟不敢再想下去,他又繼續詢問“你看清對方的樣貌了嗎?你還記得嗎?”
洪清來之前,江悟試圖問過雷夏關于殺害她的兇手有什么樣貌特征,可沒想到雷夏又笑著哭了起來,一直對著江悟說“沒關系,我回到家了。”“有你在我不怕。”之類的話。
而張冬萱則幸然一笑,她不記得自己的死因,也不太在乎。
“孩子還活著就好。”張冬萱對江悟這樣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看看孩子?”江悟問。
“不必了,孩子要是看到自己的母親死而復生,可能會喜悅大于恐慌吧……但是我不想在白天的時候蜷縮在自己的房間里,夜晚才能陪伴兒子四處走動。”
“比起做一個殘缺的母親,我寧愿在這里做管家。這樣的日子也很開心,不是嗎?”
·
女人聽了江悟的問題,倒是笑了笑,江悟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
你盯著我,我忍了。
你說話怪,我也忍了。
你這突然沖著我笑,是什么意思?
江悟往后退了一步,雷夏卻在旁邊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的對視。
雷夏沒發作,證明沒有危險,女人沒有攻擊江悟的傾向。
“他殺了我,被抓住了,判的死刑。”女人笑了約莫有十秒,終于出聲了。
江悟松了一口氣。
“他變成了鬼,這次卻輪到我了。”女人的笑容慢慢低了下去,“他死在我的手下,永世不得超生。”
江悟三人愕然,他沒想到結局居然是這樣。
狠啊!江悟甚至有點想鼓掌的沖動。在江悟從小接受的教育里,欺負女性從來都是一件極其羞恥的事情,更別說像這樣殘忍的殺害了。而現在兇手被繩之以法,成為執念后又被洪清殺散,徹底化成了塵埃。
“他為什么要殺你……”雷夏忍不住發問,三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臉上,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他出軌,被我發現了。”女人回答雷夏的語氣和之前完全不同,變得緩和了許多,“我死纏著他不放,質問他為什么,他一直想甩開我,我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我們扭打在一起,他到廚房拿了刀,揚言要砍死我,我上了頭,不信這個邪,誰知道呢……”
江悟有些懂了,倒不是懂洪清的心情,而是他明白了另一件事情。
為什么有些人死后成為厲鬼,而有些人卻是成為執念,最大的點在于死時含有多大的怨念,失去了多大的東西,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