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玦就像一個不斷發(fā)熱的暖爐,吸引著朝歌不斷向他靠近。
墨千玦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那顆小腦袋,一點一點朝自己傾斜,直到靠在自己肩膀上。
身側(cè)的人,比山洞里的大石頭還冰。
墨千玦伸手摸了摸朝歌的衣領(lǐng),是濕的,透著寒氣。
她受了傷,就這么穿著濕衣服肯定不行,墨千玦正打算把里衣也脫下來給她蓋上,手剛抬起來,就被人抱住了。
夢中的人,滿足地砸了砸嘴。
一瞬間,墨千玦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定住了。
一動不敢動。
山洞外雨打樹葉,淅淅瀝瀝。
山洞里寒涼褪去,飄動著絲絲暖意。
尋找到熱源的朝歌,抱著墨千玦的胳膊蹭了蹭,更靠近了幾分。
確定身邊的人,呼吸均勻,墨千玦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恢復(fù)了正常的呼吸。
她身上的冰涼,讓墨千玦心底一片清沁。
墨千玦把朝歌的袖口輕輕往上拉了幾分,露出她戴在手上的天石碎片。
墨千玦輕輕摩挲著棱角不規(guī)則的藍(lán)色寶石,雖然看不清,但視線一直盯著朝歌的手腕。
“希望,你和那里沒有關(guān)系……”
墨千玦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地開口,拉了拉披在朝歌身上的外裳,靠著石頭,聽著山洞外的雨聲,滿腦子都是那顆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天石,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墨千玦睡得不長,一個多時辰就醒了。
他摸了摸心口,有點吃驚。
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睡醒沒覺得心火灼燒,渾身燥熱難耐。
是因為抱著自己胳膊的這個小冰塊嗎?
說來也奇怪,兩人靠在一起的半個身子,體溫是正常的,朝歌的另外半邊還是個冰塊,墨千玦的半邊燙得像發(fā)熱的病人。
雨已經(jīng)停了,山洞外隱隱有了破曉的微光。
“歌兒?”
墨千玦喚了一聲。
身邊的人睡得熟,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墨千玦戴上面具,猶豫了一下,借著被她摟住的手,把熟睡的人橫抱起來,彎腰走出山洞。
雨后的山野,干凈清新。
墨千玦動作輕柔地背起朝歌,小家伙立馬順著墨千玦的腿,爬到墨千玦的肩膀上。
“你自己走。”
墨千玦偏頭,看著肩膀上的小白球開口。
小家伙在墨千玦的肩膀上,竄來竄去,吱吱吱地叫,好像在控訴他過河拆橋一般。
不過這招對墨千玦沒什么用,手一拍,還在叫喚的小東西就被拍回了山洞里。
吱吱吱!
小家伙毛都逆了起來,都準(zhǔn)備沖上去咬人了,墨千玦一個眼神,小家伙立馬慫了,夾著尾巴,退回了山洞。
兩人一狼崽,往前走了一段路,小毛球瞅準(zhǔn)機(jī)會,跳到了朝歌肩膀上,毛茸茸的小腦袋,親昵地靠著朝歌的脖子。
墨千玦輕笑一聲,沒再跟這小東西計較了。
山野遼闊,一場春雨,新發(fā)的嫩芽又綠了幾分。
墨千玦背著朝歌,大步走在山間的小道上,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舒展的樹枝偶爾墜下幾滴雨水,涼風(fēng)吹動著他的衣擺,揚(yáng)起背上人的長發(fā)。
像是一幅水墨圖,雋永,充滿生機(jī)。
這一覺,朝歌睡得特別舒服。
沒有做亂七八糟的夢,沒有小桃一驚一乍的魔音。
踏實,溫暖。
要不是肚子餓了,估計她還不會醒。
“醒了?”
朝歌才睜眼,腦子都還沒開始轉(zhuǎn)呢,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朝歌翻身坐起來,熟悉的人,熟悉的房間讓她放松下來。
是浮夢樓。
是玉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