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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整什么幺蛾子出來,最后三天,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對大家都好,懂嗎?大娘——”
朝歌控著王雪珍的臉,逼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王雪珍瞳孔放大,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從腳底升起來,讓她渾身無法控制地顫抖。
“懂嗎?”
朝歌瞇了瞇眼睛,又重復了一遍,兩個字充滿警告。
稍微回過一點神的王雪珍趕緊點頭,因為朝歌的手就卡在她的腮幫兩側,所以她一點頭,兩串口水就順著嘴角流到下巴上,那樣子和她癡傻的姐姐神似。
朝歌輕笑,收手的時候輕輕一甩,王雪珍就被她甩得趴在了地上。
朝歌站起來,一眨眼睛,眼中立馬又是一片單純無辜,好像剛才她真是被鬼上身一般。
“若大娘沒什么事,歌兒就先告退了——”
說著福了福身,退出了閣樓。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王雪珍才緩過來,扶著案桌,攥著手帕踉蹌著站起來,身上的顫抖還沒全部退去。
她絕對不是那個小賤人!
那個小賤人,不能有這樣的氣勢!
可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腳踝上一模一樣的梅花狀傷疤,明明就該是她才對!
突然不知從哪里吹來的一陣冷風,陰嗖嗖的,讓王雪珍的汗毛一下子又豎了起來——
難道是若寧附在了她女兒身上,來跟自己索命了嗎?!
那個女人身上透著股邪性,如今細細想起來,她女兒身上也讓人有這種感覺!
腦子里胡思亂想半天,慢慢冷靜下來的王雪珍,膽子又一點一點回來了。
不管她是誰,是人是鬼,都留不得了!
就算那若寧真是什么邪祟所化,有通天的本事,自己能讓她在荷花池溺死一次,就一定能讓她女兒也活不成!
念頭才一出來,壞主意立馬就跟上了。
既然這丫頭什么都知道,那就干脆一點,用不著費腦筋想著怎么制造巧合了,就干干脆脆的,找人動手取了她的賤命便可!
王雪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殺人時間——自己女兒坐上花轎后,這小賤人坐上花轎前。
那個時候動手,星月的花轎已經在游街了,整個安陽城的百姓都知道她是太子妃,自然不可能再嫁進大將軍府。但那會大將軍迎親的人也到了,夙家不得不嫁女兒,那只能是夙敏敏上那頂花轎了,一下子就解決了兩個人,一箭雙雕!
打定主意的王雪珍,恢復了冷靜。
方才的害怕和恐懼,化成了勢要讓朝歌去死的決心!
王雪珍整理好衣衫儀容,剛走出閣樓,被守在門頭的小丫頭嚇了一跳,剛恢復了點血色的臉,一下子又拉白了。
“大夫人,教規矩的嬤嬤來了,她請你……”
啪——!
小丫頭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雪珍一巴掌,打得耳朵一瞬間聽不到了聲音。
“死丫頭!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小丫頭捂著臉,完全被打蒙了。
雖然她沒聽清夫人說了什么,但是看夫人怒火中燒的表情,她立馬跪到在地上,磕頭認錯。
哪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滾去領十杖,沒規矩的東西!”
王雪珍一邊說,一邊抬腳踢在地上人的肩頭上。
剛才因為害怕,都顧不上細想,這會想起來,自己堂堂夙家主母,居然被一個庶出的小賤貨這般羞辱,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這小丫頭也是倒霉,送上來當了出氣筒。
顯然,朝歌的警告,王雪珍才走出閣樓,就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本來已經離開了的朝歌,又折了回來——
“大娘,我突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