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了，視線還落在了石桌上的匕首上，威脅的意味明顯。

“簽，我簽……”

溫孤于陽拿過筆，緊緊攥著筆桿，拼命壓著心里的火氣，才忍住沒把筆桿掰斷。

這臭丫頭，真是絕了！

別人從她身上討不到一點好處就罷了，她居然還要把別人給搜刮干凈！

“溫孤于陽”

四個字，蒼勁有力，灑脫俊逸。

把朝歌原本就寫得不太好看的字，對比得更丑了。

溫孤于陽才寫好，朝歌立馬就把錦帛抽走了，遞給小桃。

“小桃，好好收起來——”

“好嘞小姐！”

知道是好東西，小桃也笑得開心，那得逞的小表情，主仆倆簡直一模一樣。

丑兒話不多，但是心細，辦事也很妥帖。

看到朝歌起床，她就去廚房吩咐做早點了，這會熱騰騰地端上來，都是朝歌平日喜歡吃的。

“小姐，魚片粥還在熬，你洗漱好就能吃了?！?

“行，那先把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兩個撤下去，我洗漱好再一起端上來。”

朝歌對著石桌一通指，最后還留著的只有兩碟昨夜剩的點心了。

“臭丫頭！”

溫孤于陽真是忍無可忍了，“你至于嗎！怎么著，還怕我偷你這點吃的不成？！”

朝歌認真的點點頭，“對啊，就是怕你偷吃。”

溫孤于陽翻了個白眼，覺得快被氣暈過去了，他真是想不開，干嘛一大早跑這來添堵？！

“這個你倒是可以多吃點，不然中午倒泔水桶就浪費了。”

溫孤于陽深吸一口氣，看著朝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你，給我，滾——?。?！”

這臭丫頭，給自己喝剩的酒，吃隔夜的點心，真真是摳門他媽給摳門開口，摳門到家了！

朝歌洗漱好，換了一身水紅色絹紗金絲繡花裳，襯得肌如白雪，面如桃花，靈動可愛。

溫孤于陽聽到動靜，罵罵咧咧的，但扭頭一看，罵不出來了。

“挺好看的?！?

溫孤于陽難得說話不咋咋呼呼，有幾分溫柔。

可惜，溫柔沒用對地方。

“用得著你說？”

朝歌一句話，堵得溫孤于陽想捏死這臭丫頭。

朝歌剛坐下，小菜清粥剛好擺齊。

“餓死了——”

朝歌都沒用筷子，一只手抓起一個包子往嘴里塞，另一只手端著牛奶就跟上了。

溫孤于陽握著筷子不敢下手，看著朝歌的吃相，感嘆道，“這就是夙將軍府的家教？！”

還不等朝歌回答，洛水幾人依次落座，夾菜喝粥，怡然自得。

哐當——

溫孤于陽手一抖，筷子掉到了石桌上。

“這就是你院子里的規矩？”

下人上桌，和主子一起吃飯，同樣的碗筷用具、飯食湯飲，別說是在四國了，就是在前朝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

朝歌自然地伸手接過小桃剝好的水煮蛋，斜眼看著溫孤于陽，“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話怎么這么多？”

“我——”

“你什么你，這是我的地盤，要么閉嘴好好吃，要么帶上你的小破鑼，滾蛋！”

朝歌偶爾也反思，自己雖然不是那種待人很友善的類型，可也很少這么欺負人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一對上溫孤于陽這貨，就總想懟他兩句。這個問題還是困擾了朝歌好一陣的，也是到后來才發現，主要還是因為這貨太聒噪，太煩人了。

嗯，欠罵！

溫孤于陽很想爭氣地一拍桌子，瀟灑走人。

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某個沒骨氣的，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