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帝一臉寵愛地看著周沐兒,顯然也為這個女兒而驕傲。
那種慈愛的眼神,是他看太子和三皇子的時候所沒有的,看來大公主極受皇帝寵愛所言不虛。
比起南陽眾臣的激動,周沐兒顯得風輕云淡,隨手把弓扔到一旁,便回座了,喝了一口酒,壓著一眾吹捧她聲音,看著冷離開口道,“各國自有傳統,太子殿下不必以你之長較吾之短。我南陽女子,飽讀詩書,品茗賞花,相夫教子,氣質卓然,這些可是他國女子比不過的。”
周沐兒說這話的時候,不卑不亢,絲毫不懼冷離身上的寒氣,朝歌真是喜歡她臉上那種桀驁自信的表情。
周沐兒開口聲音不大,加上下面的大臣們情緒激動,所以她說的話也就只有次層的幾桌聽到了。
“騎馬狩獵,比武射箭,不是南陽女子不行,而是她們不學。”
有那正中靶心的三箭在前,周沐兒這話說得很有力度,讓人信服。
“皇姐所言極是!我南陽人杰地靈,人才輩出,若女子同男子一般,學習騎射武功,定不輸任何人!”
周稷接上腔,同為一國太子,冷離的大名可不是他能比的,好不容易能逮到機會挖苦冷離兩句,他才不會放過這機會,只是臉上那洋洋自得的樣子怪欠揍的。
雖然被當眾駁了面子,但冷離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不窘迫,不生氣。
就真的如同一塊冰塊,好像這些都跟他沒有關系一般。
可明明,他才是掀起這些波瀾的人,他倒是一副置身事外,與他無關的樣子。
這個人可能沒有心,所以沒有七情六欲。
朝歌得出這樣的結論。
朝歌想起之前地獄營里,除了特工,還會培養一種叫做“殺手機器”的人,因為訓練不在一起,所以朝歌也不知道地獄營是通過了什么方法,能把那些殺手機器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真的打造成一臺機器,他們不怕痛不怕死,任何事情都不會左右他們的情緒,在他們眼中,完成任務高于一切。
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最難戰勝的。
朝歌覺得冷離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心里對他多了幾分懼意。
“大公主身手非凡,果然非普通女子所能及。”
冷離開口,雖然說的是夸人的話,但那語氣和神態,絲毫沒有贊許的意思,倒是看向的朝歌時候,嘴角細不可察地勾起來——
“聽聞世子妃乃南陽右將軍的掌上明珠,夙將軍方才一箭穿靶,風采非凡,尋常人家女子不習騎射,將軍府的女兒,拉弓引箭的本事應該不差吧?”
朝歌咬牙,敢情這冰塊人說了半天,鋪墊這么多,就是為了讓自己在眾人前露這一手?
“大公主都示范了,不如世子妃也讓本殿下開開眼?”
冷離一雙寒眸,盯著朝歌。
朝歌迎上那到寒光,微微一笑。
想揭老娘的底?
偏不讓你得意!
“殿下想當然了,家父帶兵衛國,一身本領都教授給了兩位哥哥,他常常教導,夙家男兒該英勇無畏,保家衛國,而夙家的女子該知書識禮,所以小女自幼所學也不過我南陽女子該學的。”
朝歌雖然開口語氣弱弱的,但一字一句,不僅給自己解了圍,還很得體,讓人完全挑不出什么錯。
“夙將軍教子有方啊!”
“夙將軍能文能武,南陽有你護衛著,我們可就放心了……”
“不愧是夙家的女兒啊,一番話,說得真好!”
……
又是一陣馬屁滿天飛……
夙正淵被吹捧了兩句,也有點飄飄然了,但也沒忘了場合,皇帝還在高位坐著呢,他怎么敢居功?
“哪里哪里,我南陽戰士承陛下圣恩,自該報效家國,小女不懂事,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