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多年的眼線,知道這是事實,所以王雪珍還真有可能做得出買兇殺人這種事。
若去萬福堂下單子的,只有夙家的人,他尚且還能狡辯幾句,夙家、王家一起,就算是頭豬都能想明白,這事是王雪珍這個蠢貨主使的。
主使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個蠢貨,不知道收拾干凈尾巴,居然找到了他周朗月的堂口下,這不是上趕著給人家送把柄嗎!
這事與王雪珍有關,那不管夙星月知不知情,太子府都沒有立場去指責周朗月什么,如果夙星月是知情者,甚至參與其中,那如果這事真捅到父皇那里,怪罪下來,太子府的罪可比他三皇子府大多了!
周稷反應也不慢,看了朝歌一眼,站正拱手行了個大禮,沉著臉說道,“小叔母,此事我確實不知,待我查清楚后,一定給你個交代!”
周稷說完,還不等朝歌說什么,周朗月倒是先笑出聲。
“太子殿下說話辦事,果真是滴水不漏啊,我倒是好奇,你能給小叔母一個什么交代?”
周朗月步步緊逼,周稷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如何交代,這事怕是與三弟無關,輪不到你來置喙!”
朝歌一口清茶,一口茶點,就差抓把瓜子來嗑了,這什么都不用說,安心看戲的感覺,倒是挺不錯的。
莫不是這兩位皇子平時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吧,想想在朝上,太子一脈,三皇子一黨,這樣你來我去的辯嘴,估計和菜市場大媽吵架差不多吧。
“好了——”
戲看得差不多了,朝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點心碎屑,“兩位殿下都是我南陽極尊貴的人,吵成這樣,怕是不太好看?”
“小叔母教訓得是——”
這種時候,周稷的腦子轉得特別快,朝歌才一開口,他便立馬開口附和,倒是周朗月,沒多說什么。
“你們送來的東西,我都收下了,放心,既然我安然無恙,那就當萬福堂殺手這事情沒有發生過。”
周稷和周朗月對視一眼,似乎都沒想到朝歌居然這么好說話。
“不過——”
朝歌刻意拖長語調,看了兩人一眼才開口,“兩位殿下的來意,我多少能猜到些,既然今天二位都在這,那我就把話說開了。”
朝歌一邊說,一邊背著手,從兩人中間走過,朝花廳門口走去。
“謝客禮上的各方賀禮,不過是沾了已故大將軍的威名,大將軍府這幾年在這安陽城里是如何艱難求生的,想必兩位殿下比我清楚。”
朝歌的第一層意思,兩人都聽明白了,那幾年大將軍府風雨飄搖,不見他們幫持一把,如今大將軍府自然也沒理由為他們牽線搭橋,聯絡各方勢力。
“再說了,賀禮送得再貴重不過就是折損點錢財,于那些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不過就是還個人情,圖個面子的事情。可如果成為大將軍府的倚仗,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風險,他們沒這么蠢。”
朝歌的第二層意思,是說謝客禮上那些來送禮的人,都是與墨瀾天有淵源的,與大將軍府只是人情往來,并不是堅不可摧,同生共死的關系,冷離和齊顏身為他國皇子肯定不會蠢到去干預他國政事,而暗影閣、百草堂、溫孤家和秋葉家都是不理四國朝堂紛爭的,所以不可能為了大將軍府去幫助太子或者三皇子任何一方。
“更何況,沒了墨瀾天的大將軍府,你們覺得這府中還有誰本事能籠絡住這些人?”
這便是朝歌的第三層意思,就是告訴這兩人,就算她愿意站隊,可不論是她這個好欺軟弱的庶女出身的世子妃,還是那個躺在床榻上隨時可能去閻王殿報道的廢物世子,都撐不起大將軍府。
一個人或許能憑義氣做事,可一個家族,一個組織,絕不可能做無利可圖的事情,大將軍府什么都給不了他們,自然他們也不會為了大將軍府搭上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