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站在床邊,看著夙星月開口道,“側妃,既然要報仇,我們還是先把賬算清楚了好,也好讓你這黃泉路走得明明白白的。”
“我們還有什么賬?母親給你的那些東西,夠你好吃好喝一輩子了,我們早就兩清了!”
夙星月說著狼狽地爬到床尾,想要下床逃脫,但青衫女子移了一步,堵住了她的路,獰笑出聲,“兩清?哈哈哈哈哈,這話你居然說得出口?!”
“王雪珍在我的吃食里下冷凝香,讓我得了宮寒之癥,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身孕了,這是幾錠金子就能兩清的嗎?”
“哼,有身子?”
夙星月冷笑一聲,哪怕閃著寒光的匕首就在一臂之外,也神態自得。
夙星月這是篤定了自己在大將軍府上,那個小賤人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所以她只是一開始有些怕,但過了這么久都沒見那毀了容的小賤人動手,她就猜想她們不過是想嚇嚇自己,并不敢拿自己怎么樣,于是嘴上便更放肆了。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張臉,比鬼還丑陋可怕,哪個男的愿意上你?再說了,你一個女子,出身青樓,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又半路去給與你爹一般年紀的人當陪床填房的,連個妾都算不上,下賤娼妓一個,如此腌臜,連公狗都嫌你臟,更別說男人了,你居然還妄想有身子?呵,癡人說夢!”
“我這張臉?”
青衫女子說著,一把扯下遮面的輕紗,可怖的容貌近在眼前,夙星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怕了?側妃應該沒忘,我這鬼樣子,是拜誰所賜吧?”
青衫女子突然出現,搞得小桃和丑兒都懵了,這會才反應過來,小桃扯了扯朝歌的袖子,踮腳附在朝歌耳邊低聲問,“小姐,這姑娘是誰啊?”
朝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青衫女子聲嘶力竭地開口,“開水澆在臉上,你知道有多痛嗎!你試過用刀子在臉上畫網格有多痛嗎!你知道把眼珠剜出來有多痛嗎!就連王雪珍都想不出來這么惡毒的辦法,你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就能有這么惡毒的心腸?”
小桃聽著嚇得捂住了嘴,這些事簡直也太殘忍了!
倒是丑兒,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在夙府的時候,后院負責漿洗的丫頭,有好幾個都是被這樣毀了容貌的。
“我惡毒?”
夙星月反問,“那你呢,頂著一張狐媚子的臉勾引男人,賤不賤?”
夙星月說得咬牙切齒,那樣子顯然是把這青衫女子恨進骨子里了,“我只恨那兩個人打漁的人來得不是時候,否則我非要把你另一半的臉皮剝下來!看你這小賤人還怎么勾引男人!”
夙星月“要不是怕臟了手,我早弄死你了,能讓你活到現在?”
夙星月“賤人生養的東西,你娘要知道你這么賤,會不會后悔把你生出來,還是說賤人生賤女?你娘和你一樣賤?”
青衫女子“住嘴!不準你提我娘!”
夙星月“呵呵,急了?我偏要說,什么娘生什么貨,就你這賤人樣子,你那個娘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賤人!都該死!”
本來青衫女子是沒有殺心的,但夙星月的話越說越過分,徹底激怒了她,匕首完全不過腦子就捅了出去,刺在夙星月小臂上。
不過夙星月縮在床尾的角落里,兩人本身就隔了一臂的距離,所以青衫女人捅出去的匕首刺得并不深,但也見血了。
“你去死吧——!”
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人爬上床,直沖自己而來,夙星月驚覺她是真的準備動手了,但她現在無處可躲,瞪大的眼睛里布滿恐懼,幾乎是下意識的,夙星月低頭,蜷縮起身子,兩只手護在了肚子上。
朝歌完全沒想到會真的動手,兩大步跑到床邊,還不等她阻止,青衫女子卻突然停住了動作,須臾,攥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