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婢知罪!”
三個小丫鬟都沒爬起來,看到丑兒腳上那雙錦緞繡花綴絨鞋,以為是撞上了哪個主子,趕緊跪著道歉。
“芳兒姐姐,是我啊,你們沒事吧?”
丑兒說著,伸手去拉最前面的那個人起來,這位芳兒是在大夫人院子里伺候后的丫鬟。
雖然只是在外院伺候,但比起之前負責盥洗的丑兒,已經(jīng)是地位很高的丫鬟了。
在這樣的深宅大院,就連丫鬟,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聽這聲音有點熟悉,芳兒抬頭,乍一看丑兒還沒認出來是誰。
眼前的這個人,衣著首飾都是主子們才能用的,伸出來的一只手也是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是不用做粗活的那種,要不是臉上那塊胎記,她都認不出來。
“丑兒?!”
芳兒驚呼出聲,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丑兒一遍,眼中閃過嫉妒,“你不是跟著三小姐去大將軍府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是,是因為……”
丑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芳兒身后的小丫鬟打斷了,“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大將軍府的人嫌她長得晦氣,給趕回來了唄!”
另一個小丫鬟也譏笑著開口,“也是啊,就這樣臉,主子看到那晚上得做噩夢吧?”
自從跟在朝歌身邊后,丑兒幾乎沒再聽說過這樣的話了,要不是每日梳洗的時候看到銅鏡,她都快忘了自己臉上還有這塊胎記。
被她們一說,丑兒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藏住臉上的胎記。
“這個團花簪子不錯!”
芳兒伸手拔走丑兒頭上的簪子,一縷頭發(fā)正好散下來,擋在胎記旁邊。
“你看,這樣還正好把你臉上這惡心的東西給遮住了,這簪子我就收下了??!”
眼看著芳兒就要把簪子收進袖袋里,丑兒連忙伸手去搶,“不行,這簪子是夫人給我的!”
雖然現(xiàn)在丑兒的簪子要兩個木盒子才能裝下了,但是因為都是朝歌賞的,或者是小桃送的,所以每一支丑兒都愛惜得很。
啪!
芳兒一耳光抽在丑兒臉上,“你一個盥洗的小丫頭,也配戴這么好的簪子?還敢跟我搶!”
說著,芳兒有注意到丑兒耳朵上的耳墜子,居然是金的!
“這耳墜子不戴著不好看,摘下來給我,剛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行!”
丑兒兩只手抓住耳墜,堅定地拒絕,“這些都是夫人給我的!”
這三個小丫鬟今日出門采買了,才回來,自然不知道丑兒是隨著朝歌一起回門的,只以為是她因為相貌丑陋被大將軍府掃地出門了,還把她當成在后院盥洗的罪低等的丫鬟呢。
“我看是好久沒人教你規(guī)矩了吧?”
芳兒眼神惡毒,說著吩咐身后的兩個人,“你們抓住她,把她身上的首飾都取下來,就她這張臉,也配戴首飾?!”
兩個小丫鬟說著上去鉗住丑兒的胳膊,芳兒伸手去拿她耳垂上的耳墜子,丑兒一掙扎,那丫頭一拽,耳垂裂開,血立馬就流了出來。
尚羽不熟悉夙府的路,走岔了一段,繞回來看到這場面,嚇得他腿一軟——
完了,夫人交代的事情辦砸了!
“住手!”
尚羽喊了一聲,幾大步跑過去,一推一踹,把鉗制著丑兒的兩個人弄開。
“沒事吧?”
看到丑兒有血順著臉頰下流下來,尚羽嚇死了,“哪兒受傷了?哪兒受傷了?”
“沒事……”
丑兒拿著帕子捂住耳垂,眼眶都紅了,但硬是忍著沒哭。
“你誰?。恐肋@是哪里嗎?”
芳兒見尚羽眼生,還出手傷人,上下打量一眼,拖長聲音,“哦——你不會是這丑丫頭的相好吧?哈哈哈哈,你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