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中午
卡塔爾城堡,洛薩曾經去過好多次的前伯爵書房中。
篡奪了伯爵之位的哉蒙,如同他父親那樣端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耐心聽完傳令兵帶來的戰報。
“也就是說,已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沒有遭到敵軍的攻擊了嗎?”
微微側頭,掃了一眼窗外灰蒙的天空和綿綿的細雨。
這位在好多方面下意識模仿自己父親的‘新任伯爵’,自言自語著沉吟道。
“是的大人,到我受命前來傳達軍情之前,敵軍確實有一個多小時沒有發起攻擊了。”
傳令兵沒有正確領會到自家領主的意思,只當是在詢問,認真地回答著。
“我記得,當初那位洛薩子爵嶄露頭角,好像就是趁著雨夜,斬殺了野蠻人的首領吧。”
“也不知道,今天這場雨,他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怎樣的心情?
當然是非常非常不爽的心情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正式攻城的第五天。
眼看著已經將卡塔爾城的守軍拖入了互耗的環節,接下來只要按部就班磨損對方的作戰能力,就可以順利實現帕特里克的作戰方略。
洛薩又怎么會愿意因為一場雨,讓守軍獲得喘息的機會。
這場雨一下,不僅會加速已經停放在城墻腳下的攻城器械的毀損速度。
雨后泥濘的地面,也會嚴重阻礙盟軍第二輪攻擊的開展。
更何況,一場秋雨一場涼。
等這場雨過去后,進入秋末的氣溫必然會出現大幅度的降低。
卡塔爾城家大業大,為士兵征集抗寒物資根本就不是個事。
而洛薩這邊,雖然已經贏得了大部分南部貴族的支持,必要的保暖物品也不算很缺。
但作為攻城方,住在行軍帳篷里的盟軍士兵,又怎么比得上住在房屋內的卡塔爾城守軍?
說不得一場雨過后,反而會是洛薩這邊的戰斗力降低得更快些。
這讓他怎么爽快地起來。
“雖然如此,但城墻上的防守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定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行啊。
今天早上敵軍的兩輪攻勢,可是讓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呢。”
哉蒙伯爵嘴角的嘲笑越發擴大的時候,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一位雙手捧著茶杯的男子,冷不丁地開口道。
至于他所說的兩輪攻勢,則是指上午的時候,帕特里克為了打壓守軍因為下雨而猛然提升的士氣,接連兩輪向部隊下達強攻的命令。
在認真起來的菲爾茲威侍衛帶領下,這兩輪初看只是被統帥強壓而漫不經心的攻擊,幾支部隊都順利登上城墻,并且開辟了相對穩定的攻擊點。
尤其是第二次進攻的時候,攻城部隊甚至堅持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帕特里克也接連三次派出了援軍,大有一舉奪下城池的意圖。
雖然最終因為城內守軍大批登上城墻,使得兩次進攻都以失敗告終。
但那種一日三驚的恐慌感,不僅使守軍士兵稍稍有點起勢的士氣重又落回。
也讓這位肩負著與新伯爵聯系之責的男子,對戰局的信心大為受挫。
伯爵臉上揚起的笑意僵了一瞬,下一刻,惱羞成怒一般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這是自然,迪賽瓦爾得(哉蒙手下主要將領)他們,自然曉得輕重。”
“不過,我倒想知道,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解開眼下的危局。”
“還不行”,被哉蒙冷肅目光注視著的男子——捷威諾淡定地搖了搖頭。
“城外的敵人一直處于相當的警戒狀態,要解開圍城之局,我們還得耐心等待更好的機會。”
“砰……”
“機會?什么機會?”
“讓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