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在瀾州的中部大陸上,一個仙氣蓬勃的山嶺坐落在各大勢力的包圍圈中,離這座山嶺不遠處有個靠海的小鎮(zhèn),因為靠近東海岸,所以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都習慣叫那座山嶺為東嶺,東嶺上常年被煙霧環(huán)繞,也被稱作仙山,但它也有自己真正的名字,喚為蜀山。
蜀山上住著一群騰云駕鶴的仙人,吃著仙果飲著仙露,總認為自己不同于山下那群凡夫俗子,“仙人”也是他們自己給起的稱謂,倒有點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是一座還算稍大的宗門,名叫蜀山派,這個鎮(zhèn)子便叫做青羅鎮(zhèn)。
百年前青羅鎮(zhèn)上來了一個道館,正是青羅鎮(zhèn)如今的霸主,流奕館,當年流奕館趕走蜀山派后,占領了青羅鎮(zhèn)地區(qū),從此結下了梁子,雖然有時候表面上看還算和諧,實際上蜀山派掌門早就心懷鬼胎,誓要有一天奪回青羅鎮(zhèn)。
本該永無來往的蜀山派,從最近這兩年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下了蜀山,來青羅鎮(zhèn)游玩,當然流奕館也沒多管,畢竟他們已經(jīng)沒把蜀山派當成威脅了,自此之后每當有蜀山之人出現(xiàn)在青羅鎮(zhèn)的某個小酒館里,人們都會習慣的稱他們?yōu)椋瑬|嶺人。
這一天,吳二剛穿上一身藏青色的長直袍,系著白色的溫玉高高興興的走進一家酒館,當然他不是純粹為了過來喝酒,也就每個月的第十五個日子來正常報道,今日正逢秋月樓的戲劇,整個鎮(zhèn)子上也就這一家酒館給客官端酒的同時還有一臺戲可看。
而吳二剛自己也是對戲劇瘋狂癡迷的人,喝點烈度剛好的小酒,再觀賞一場戲劇,人生從未有過如此閑暇美妙的時刻,每個月也就這一天能遠離那喧囂紛雜的世界,擁有自己的自由脫離規(guī)則的束縛,干著自己喜歡的事,一直等待著自己老死的那天,這樣人生也差不多沒啥遺憾了。
說起來今年的吳二剛也有一百多來歲了,他從小便跟著父親身邊唱戲,那時候家里很窮,為了生計父親拉上幾個流浪漢,組建成一個戲班子,家里只有三個人,除了他外還有一個弟弟。
母親在生下后他和弟弟的第二年,當時青羅鎮(zhèn)鬧瘟疫,吳二剛的母親不幸染上這種頑疾,普通的靈藥根本無法治療,更沒錢買上等的靈藥,眼睜睜看著母親病死在床上,父親很無奈的摟住他倆小小的腦袋,淚流滿面。
自打從那以后,吳二剛決定和父親一起學唱戲,努力掙錢,將來修煉成一個令人尊敬的武者,這樣家里就有錢了,如今一晃百年過去了,是時候到了他該進墳墓的時候了,好在年輕時所期盼的一切愿望,如今都已圓滿實現(xiàn)。
但如果今年能有幸再突破一層修為,壽命差不多能夠增長好幾年,可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連每次到來的天劫承受完后差不多九死一生,更別談還有突破修為的可能了。
吳二剛走進秋月樓里,在此之前,他戴上了從不離身的面具,作為情懷,這是必不可少的,并沒有要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他上了二樓,找了一處清凈的地方坐下來,戲臺上的人舉著長槍和短劍,畫著爹媽都認不出來的奇異妝容,耳邊傳來女嬌娥咿咿呀呀的聲音。
“好,好!”底下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來,吳二剛望著底下那個舞槍的“女人”,鑲著金邊的紅袍下露出結實纖長的小腿,看起來的確不像女人的腿,沒有那份柔美,反而是凌厲的矯健。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男女莫辨的聲音脫口而出。
吳二剛笑了笑,心想果然還是那個家伙,如今扮起女人來倒有幾分相似了。
“這位客官,看您胸口上的印記,莫非是流奕館的長老啊,”系著頭巾的小二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見吳二剛胸上的“流”字后,臉色一變,“小弟多有怠慢,請長老尊上恕罪,想來點酒么?”
吳二剛也不抬眼看他,依舊望著底下那個女嬌娥,說道“我很少喝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