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泉擦去嘴角的鮮血,來到他面前,露出一排大黃牙冷笑著看他,隨后抬手甩了一巴掌在韓奕臉上,“平日里你總是壓在我頭上,今日被老夫抽臉的感覺如何,金鱗蠱的毒性會持續(xù)整整七天,現(xiàn)在的你只能發(fā)揮出自身一半的實力,而且你已經(jīng)幾乎耗盡了靈力,你沒有保護這座宗門的能力了,我現(xiàn)在不殺你,我得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弟子在我手下是如何被我用烙鐵燙死的。”
他扯了扯寬大的衣袍,好讓自己脖子處那條長長的疤痕被遮住,這是他曾經(jīng)恥辱的象征,每當鬼山泉回想起那段被人當畜生對待的日子,心中的恨意不斷滋長,他發(fā)誓總有一天要還回去,要讓所有人感知和他一樣的痛苦。
在金鱗蠱蔓延的毒性下,韓奕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鬼山泉吹了聲口哨,金色的小蛇從韓奕的衣袖中滑翔出來,鉆入了他的袍袖中,此時此刻,兩只鬼影一左一右將虛弱不堪的韓奕帶了下去,讓楚母處置。
“嘿嘿,看我抓到什么人了。”楚母那張毛茸茸的臉笑的異常開心,露出兩顆尖牙,長滿羽毛的利爪上正死死掐著一個人,少年竭力掙扎著,可奈何墮落天使的力量過于強大,以他目前才一級靈術(shù)的級別,對楚母來說根本就是只玩偶。
楚母這句話顯然是對韓奕說的,控制著韓奕的鬼影消失,他釋放了雙手,卻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顫抖著抬起頭來,他先是驚愕的看了楚母一眼,隨后發(fā)覺楚母提在手中的人正是蘇燮后,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你就是楚母?”韓奕緩緩起身,遠在半空上的鬼山泉臉色微變了下,他不敢相信如此情況下韓奕竟還能站起身來,這個老頭的確是個硬骨頭,比他預(yù)想的還要硬。
“韓奕館長,快走,帶著弟子們一起離開這里,去……去天山門找獨孤麟前輩,他和我有緣,可以幫助我們。”蘇燮的臉漲的通紅,五根尖刀般的利爪已經(jīng)深深嵌入了覆有龍鱗的皮膚下,流出了灼熱的龍血。
他其實有能力逃脫,就算楚母過于強大,但也不至于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住他,主要是因為此時的情況下稍微一動就會被對方割破咽喉,楚母的利爪連聚血巔峰帶來的龍化鱗甲也無法抵抗,如果武力可以對楚母造成傷害,蘇燮能輕易斷它一只手。
“哈哈哈哈……你們已是甕中之鱉,哪有機會逃的掉?”楚母冷笑道,手掌微微用力,濺了滿臉的鮮血,“本來我留著這個小子還有點用處,但之前來了個臭老頭壞了我的好事,可惜啊,我知道你對他非常看重,但越是對你而言重要的人,我就要全部毀掉,那種感覺無比痛快,眼睜睜看著別人最在乎的人被我弄死,簡直爽快的不得了!”
它瘋狂的大笑著,卻只是皮笑肉不笑,眼中透露出刻骨的怨毒與無盡的冷意。
“館長,對不起,是蘇燮無能,沒有保護好秋長老。”蘇燮愧疚道。
韓奕閉上眼睛沉住氣,沒有理會蘇燮,而是說道“你這次回來,難道就不想見一見楚桐雨嗎?”
“你躲了她十二年,你想見她去不敢見,這次回來我知道你是來復(fù)仇的,但你真的愿意楚桐雨看見你這副殺人如麻的樣子嗎?我不清楚祖師爺生前對你們到底做了什么,但這件事和流奕館的弟子無關(guān),作為館長,唯有我才能代替祖師爺犯下的罪過。”
楚母突然哽咽了一聲,蘇燮明顯感覺到掐著脖子的利爪微微顫抖了下,秋山鶴生前給他講過小時候的故事,當年他的父親殺死了另一個小孩的父親后,沒有父親的孩子活活躺在家里病死了,成為冤魂的父親回來找他們尋仇。
他一直以為秋山鶴給自己講這個故事的意義只是想讓他永遠不要相信怨靈的話,怨靈終究是怨靈,它沒有感情,但很顯然秋山鶴在講那段故事時,語氣里雖然夾帶著氣憤,但也摻雜著微妙的愧疚,那個父親殺掉了幾十戶人家的孩子,但動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