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看看吧，如果實在辦法，我們再去找楚主任。”

之前楚岳被人誣告的時候，她去過楚主任家，和楚主任的見面并不愉快，之后楚主任肯屈尊降貴的來到管平給她送賀禮，那是完全看在楚岳的面上。

楚岳和他父親的關系原本就很微妙，程燕也覺得楚岳并不想事事都依靠他的父親，欠他父親的人情。

程燕回到家里后，照著筆記本上的記錄，給張師長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張師長的秘書，先是問程燕是誰。

程燕趕緊客氣的說道“我是楚岳的妻子，我叫程燕，之前來找過首長，還是您接待的我。”

“是小程同志啊！”電話那頭的中男人語氣很是客氣，“首長公務出差了，不在這邊，您有什么事，我轉告給首長。”

程燕愣住了，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首長什么時候能回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秘書說道，“你有什么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程燕握電話的手緊了緊，試探的說道“您知道的，我在我們老家縣城做了點小生意，但最近總是有政府部門的人借著檢查工作的名義來”

電話那頭的秘書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然和藹親切，“小程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和處境，可我們這里是部隊，即便想幫你，也插手不到管平縣政府頭上去，也請你站在我們首長的立場想一想，我們首長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多不容易，外人只能看到他位高權重，身份尊貴，好像說一句話別人都得抖三抖，可哪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首長？首長這樣的身份，一句話都不能多說！尤其是底下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說是不是？”

幾句頗有些重的話說的毫不留情面，就差指著程燕的鼻子說別來麻煩我們了。

程燕忍著羞憤，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又說道“我相信，你們管平政府是清廉的，不會做什么違反紀律的事情。當然了，他們要是真的違反了紀律，小程同志你盡管可以去市里面舉報他們！我相信，黨和國家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這話冠冕堂皇的，險些把程燕氣笑出聲。

她還記得她前一次也是頭一次給張師長打電話時秘書的態度，一聽到她自報家門是楚岳有事，立刻將電話轉接給了張師長，態度非常的客氣有禮。

今天這官腔打的，她險些以為電話那頭的秘書換人了或者楚岳被查出來不是老楚家的種了。

想到這里，程燕靈機一動，憤怒的說道“我算是聽明白你這話的意思了，你意思是張師長看我不順眼，要整治我！我這就去你們營地，我要親自去找他問個清楚！”

電話那頭愣了一秒鐘，隨即吼道“胡說八道！你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值得我們首長去對付你！”

“那你說到底是誰要整治我？”程燕也吼道。

秘書仿佛意識到自己掉進了程燕的語言陷阱，啪嘰把電話給掛了。

程燕拿著電話，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臉色凝重。

她心里約莫已經有了底。

她把所有認識的人都推敲了一遍，多方試探，才最終認定了是誰。

只是她沒想到，她都和楚岳結婚了，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那個人也開始扮演一個想要彌補愛子的慈愛父親的角色的時候，會在他兒子離開的時間，向兒媳婦舉起刀。

他不怕楚岳回來后知道他做的這些齷齪事嗎？

還是說，他篤定楚岳不會生氣他的所作所為？

第二天一早，程柳又來了熟食店。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她臉上被韓峰打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看不出來了。

程柳看店里頭有剛洗好的蘋果，大咧咧的直接拿了一個啃了起來，跟李桂香說道“媽，我咋聽說燕兒的廠子和門店都關了？”

不等李桂香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