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士……”張苞細細一想,頓時想起兩個人來,連忙望向關索,“難不成是他們?”
而此刻的關索已經是激動到渾身顫抖的地步,眼中滿是帶著嗜血和殺戮的興奮。
“哈哈!一定錯不了!”關索并沒有怒發沖冠,而是仰天大笑道,“絕對是他們!”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糜芳和士仁這兩個叛徒,這對關索來說實在是個意外的收獲。
別人只看旗幟,或許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但關索對這二人可是恨之入骨,一猜便能知道。畢竟當年這二人在呂蒙襲取荊州時先后獻出公安和江陵,致使關羽兵敗身亡,也導致日后劉備出兵伐吳,并在荊州與魏軍決戰。
關家的苦難,季漢的重創,和他二人脫不了干系。關索已是緊緊地握住雙拳,振臂高喝道“傳令三軍,整裝待發,隨時準備出兵!”
關索轉頭仰望西北方向,夾石山,當年關羽隕落之地,此刻距離他不過百余里……
未曾想自己剛剛與青龍刀和赤兔馬并肩作戰,就遇上仇人!
看來這是上天之意,也是關羽之意!
且說糜芳和士仁二人,當日因畏懼孫權用他們作為籌碼換回潘璋,棄了家眷潛逃至洛陽。那時曹操正染病臥床,手下臣子也不會因為這兩人去叨擾曹操。等到曹操病逝,新任魏王曹丕也十分不齒這兩個三姓家奴,于是隨便給了他二人一個偏將軍的頭銜,并將他們徙居在南陽一帶,不統一兵一卒,僅靠俸祿茍活。曹丕還讓士卒嚴加看管他二人,以防逃脫。
二人著實沒想到投靠曹丕后,竟落得這般田地。加上親人家眷都不在身邊,二人更覺悲涼。糜芳酒后之余甚至常常與士仁爭吵,埋怨他當日勸自己投降東吳,以至如此,二人也日漸不睦。
此番魏軍南征荊州,曹丕特意沒有任用這兩個熟悉荊州的降將,無非是覺得他們毫無膽氣可言,又隨劉備數十年。萬一他們臨陣倒戈,又立下功勞,沒準劉備真能饒恕他們間接害死關羽的大罪。
不過曹丕前日又派他二人隨內侍到曹真軍中,負責為大軍斷后。一來曹魏損失多位宿將,曹丕不想再失去重要的臣子,斷后這種有風險的差事交給無足輕重的降將,再合適不過。
二來,曹丕知道他二人貪生怕死,一定會提高警惕,多派斥候哨探江陵情況,沒準還真能規避風險,全身而退。
就這樣,倒霉的糜芳和士仁領著三千魏軍,小心翼翼地為大軍斷后,每日都不斷派出斥候前往江陵一帶,只要一有漢軍出城就火速來報。
不過令二人無比歡喜的是,也許是漢軍前日大戰確實傷筋動骨,劉備始終沒有派兵追擊,任由魏軍撤退。兩日之后,二人已率兵途徑當陽,繼續往北快速而去。
“蜀軍一直沒有出兵,多半不會再追擊了……”糜芳見派往南面的斥候始終沒有回報,心中稍安。
其實一路走到當陽,糜芳已是足夠的擔驚受怕。真不敢想象漢軍若是追擊,他該如何面對劉備、張飛等一班故人。
“是啊,只要到了襄陽,便可渡船撤回南陽,我等也算安全了……”士仁也是對曹丕的安排既無奈又不滿。他與糜芳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還是盡量放棄個人恩怨,協力同心比較好。
可就在二人感嘆之際,西北方向突然隱約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殺啊!!!”
一隊身穿紅色戰服的兵馬,吶喊著直沖魏軍而來。
“蜀軍?怎么可能!”
糜芳與士仁皆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只顧著南邊的江陵,如何能想到會有漢軍從后方殺出。
“糜芳!士仁!受死吧!”
一聲憤怒的咆哮響徹天空,漢軍陣中,關索一馬當先,胯下赤兔寶馬,手持青龍偃月刀,戴著一副赤面獠牙的面具,目標直指魏軍陣中的糜芳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