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漢軍攻克長安、連敗魏軍、震動京兆之際,當日從嚴德手里接過書信的一名郡兵,也從長安飛馬趕到扶風郡。他的運氣比其他幾名信使稍好一些,沒有死在漢軍的手上,一路風餐露宿,不敢有太多的停歇,只為將書信盡快交到曹真手上。
只是途徑雍縣時,那名郡兵已然人困馬乏,疲憊到了極點。又行了數里,他胯下的坐騎終于堅持不住,往前撲倒在地,也將體力不支的郡兵掀了下來,重重一摔,很快便不省人事。
不過費曜麾下的巡哨士卒正巧遇上了此人,并從他的身上搜出了書信。費曜與姜維也終于得知長安在三天前陷落的消息。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費曜顫抖地攥緊了手中的書信,連連搖頭道,“蜀軍怎么可能突襲長安!此信定然有假!”
“可信上印綬清清楚楚,確實是出自嚴德太守……”姜維從驚愕中回過神后,不由急切地說道,“為今之計,應即刻派人前往長安打探消息!想來會再有書信送來!”
費曜連連點頭,急命斥候火速往東而去。當天傍晚,又有一名信使前來,帶來了鮮于輔的親筆書信。原來那天晚上,鮮于輔知道長安失陷,便不敢耽擱,讓幾名信使分別前往汧縣與洛陽,訴說敗報。丟失長安乃十萬火急之事,光是告知曹真已是不夠,恐怕需要曹睿御駕親征,方有反敗為勝之機。
只是曹睿那邊已經提前一步收到司馬懿的來信,也知曉李嚴敗亡,折損五千魏兵一事。考慮到關索那邊鋒芒正盛,曹睿便帶著蔣濟,統領兩萬兵馬,親自前往南陽,直至后來方才聞知長安噩耗,那時已然趕不回雍州。
而費曜與姜維收到鮮于輔的書信后,才更加確信長安失陷,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前番將魏延圍困在蓮花山上的喜悅,已然一掃而空。
“長安既失,我軍后路將斷,這可如何是好!”費曜氣得差點撕碎了鮮于輔的書信,連連跺腳。
“后將軍稍安勿躁!子午谷既有兵馬守備,想來蜀軍并非從此地而來,否則長安不會無所知曉。”姜維自得知長安陷落起,便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行事。他早已思考許久,當下分析道:“何況聽聞丁奉此人遠在荊州……蜀軍多半是從武關潛入雍州!”
“武關?莫非驃騎將軍不是關索對手,南陽已讓蜀軍奪了?”費曜頓時吃驚不已,他萬萬不曾想過漢軍會從南陽千里突襲長安,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聽聞驃騎將軍足智多謀,在南陽布防多年,便是關索也絕無可能在兩月之內將其攻克……”姜維也有不少問題始終沒有想通,“只是如此一來,蜀軍又如何能北上……”
眼看姜維都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費曜更是沒有頭緒,干脆說道:“罷罷罷!事已至此,我等除將敗報告知大將軍外,又該如何行事?伯約足智多謀,可有良策?”
“若是蜀軍未曾奪下南陽,則丁奉麾下兵馬必然不多。奪取長安乃是僥幸,我料其定會堅守城池,難有作為!”姜維果斷分析道,“鮮于將軍已前往杜縣,便是斷了蜀軍退路!后將軍可率兵馬向東,蜀軍難免膽寒!”
“若是丁奉棄城而走,長安便可順利奪回!”費曜雖然不是特別睿智,但也明白姜維的意圖,當下點頭道,“好,便依伯言之計!”
“只是魏延那里,亦不可讓其走脫!”姜維繼續說道,“若是使其逃回散關,重新集結蜀軍,則對我軍大為不利!”
“這是自然!”費曜可沒打算這樣放走魏延。只需要三千軍士守住山腳,上面的漢軍便依舊難以突圍。即便魏軍大舉撤走,魏延多半也會認為是計策,不敢輕易行動。
“還有一件要緊之事!丁奉定會派人前往各地打探軍情,前番我軍大破魏延,曾在鄉里廣為傳頌,以圖振奮人心!”姜維嚴肅地說道,“我料蜀軍亦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