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艾之見,魏軍先敗是真,我軍后敗亦是真,此并非姜,姜維虛張聲勢,安撫民心之舉!”鄧艾冷靜地分析道,“只是魏軍事后未曾再傳來鎮(zhèn),鎮(zhèn)北將軍消息,多半其尚有生路。”
“想來丞相大軍亦在汧縣被曹真所阻……”丁奉微微搓手,沉聲道,“我等這路兵馬眼下孤立無援,甚是不妙……”
看到丁奉沉默了好一陣子,面色十分沉重,張翼忍不住問道:“將軍是否有退兵之意?”
“子午谷距離長安只需四個時辰,且已掃除谷口魏兵,我軍多了條退路,我也不必焦慮?!倍》钫f到這里,突然不甘地錘了一下案幾,“只是鎮(zhèn)東將軍此番將突襲雍州之重任托付于我等,眼下好不容易攻克長安重鎮(zhèn),若是就這么撤走,日后便再無此等良機(jī)!”
張翼、熊哲、謝金三人皆是持相同態(tài)度。他們不僅僅是關(guān)索麾下的將領(lǐng),更是早在關(guān)索從軍前便跟隨劉備的宿將,對季漢有著超過性命的忠誠。如此輕易便離開雍州,實在讓他們無法接受。
就連歸降漢軍剛剛一年的鄧艾也毫無畏懼,向丁奉點頭道:“將,將軍所言極是!眼下尚未到危機(jī)之時,我軍仍能有一番作為!”
“聽士載這話,莫非已有對策?”聽到鄧艾鎮(zhèn)定自若的語氣,丁奉頓時興奮地笑道,“魏軍有姜維,我軍有士載,足可匹敵!”
“將,將軍謬贊!”鄧艾謙遜地拱了拱手,隨即正色道,“為,為今之計,我等需要將攻克長安一事告知丞相與散關(guān)兵馬,如,如此方可得到支援!”
“只是聽聞雍州溪水縱橫,又有魏軍盤踞,并非易事啊……”丁奉卻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心里清楚,漢軍可能需要犧牲大量的信使,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將長安捷報送到諸葛亮他們手里。
“姜,姜維足智多謀,也定然知曉其中利害……”鄧艾也知道此事的難度,故而始終在不斷思考對策。
這時,石苞突然自告奮勇地拱手道:“丁將軍勿憂!我即刻與原長安官員一同繪制詳細(xì)雍州地圖,以供大軍使用!”
“如此甚好!”丁奉不由大喜,漢軍對雍州地形并非十分了解,若能有地圖相助,則更為便利。
石苞離去后,丁奉快速思考了一下,又問鄧艾:“士載以為魏軍接下來會如何進(jìn)兵?”
“艾,艾料姜維定會進(jìn)駐武功縣,進(jìn)可支援槐里,退可守衛(wèi)陳倉!”鄧艾則頗為肯定地說道。
“槐里……聽說那里亦有許多百姓!”丁奉微微點頭,“姜維多半以為我軍會攻打此地,控制魏軍家眷。不過槐里已有防備,短時間內(nèi)便難以攻克!便是奪下,亦會有不少傷亡!”
“將,將軍,曹真一旦知曉長安失守,定會派兵馬支援姜維,我軍斥候想前往汧縣報信,更,更是兇多吉少。相比之下,倒,倒不如派人前往散關(guān)?!编嚢@時又詳細(xì)分析道,“如,如此便需使姜維盡力將兵馬東行,使其難以顧及西面!”
“鄧將軍之意,莫非要我等攻打槐里?”謝金聽出些端倪,忍不住問道,“只是杜縣尚有超過兩千之魏軍,我軍尚需守衛(wèi)長安。如若前往槐里,想來只能為難城外百姓……”
張翼卻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連忙說道:“槐里一帶多有當(dāng)年漢中之民,他們被魏軍強(qiáng)行遷走,未必不想回到故土?!?
“但此事已過去十余年,只怕人心已變……”熊哲也經(jīng)歷過漢中之戰(zhàn),卻對此不太抱希望。
“何必一味用強(qiáng),長安錢糧眾多,正好可以利誘!”丁奉卻是想出了其他辦法。長安自曹魏重臣鐘繇作為關(guān)中大本營鎮(zhèn)守后,精心經(jīng)營將近三十年,囤放的錢糧著實超出丁奉等人的想象。眼下正是十二月寒冬,即便只將長安存儲的御寒物資作為獎勵,也會吸引很多貧苦百姓。
“何況魏軍也不知道領(lǐng)到獎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