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等白嫣然他們到達北禹都城,已經是半個月后的事情。
這半個月里大大小小的刺殺共計十多次,也讓白嫣然生出一次又一次丟下人跑路的心思。
可做人要誠心,她既然答應了要醫治司徒湛的雙眼,就要等到治好了才走。
不然,傳出去豈不是對她的名聲不好聽?
行吧,她其實就是明白依著她的實力跑不了。除非下藥毒死這兩個,否則就別想了。
城門口,王府的管家早已經帶人候在那里。
“回府。”司徒湛只簡單二字,堵住了想要問東問西的管家止口。
這里并非說話的地方,久留也不安全。
管家忙答應,讓人過來替阿刃牽著馬車,拉著他邊走邊說這些日子的近況。
管家問“王爺這一路上可好?眼疾可有再犯?”
阿刃答道“一切都好,有白小姐在,王爺這些日子并未犯病。”
管家又問“白小姐是誰?和那邊的白家可是有關系?”
白嫣然聽著馬車外二人的對話,只覺得無聊,索性扒拉了馬車上的窗簾朝外看去。
都城是北禹的命脈,也是整個國家最為繁榮富庶之地,即便已經是下午時分,來來往往的人也比那些城鎮要多。
白嫣然這一路好多沒見過的新奇東西已經了解過,現在也不至于和之前一樣,拉著司徒湛問東問西。
只是她的目光所及之處,視線落在她身上的人,眼神都帶著些許怪異。
起初白嫣然只以為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活像個傻狍子。可仔細想想,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司徒湛的身上。
他不知白嫣然在看他,但卻能聽的清楚遠處百姓的議論聲。
“可憐小王爺出生沒多久就瞎了眼,到現在都已經快要娶妻,都還沒有一點兒好轉的跡象。”
“是啊,本來皇上對熠王充滿了期待,可誰曾想造化弄人。”
“就是苦了皇后娘娘,就這么一個兒子,卻還是個廢人……”
議論聲入耳,司徒湛神色如常,只收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十幾年了,他終究沒辦法對于這件事情釋懷。
白嫣然雖沒他聽力那么好,卻也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句,臉上的笑瞬間垮了下來。
“一群長舌婦,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個沒完,也不知道自家的事情管完沒有!”
司徒湛勾唇淺笑,沉沉道“何須理會他人閑言?”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白嫣然聽著那些話,怎么都覺得反感。
白嫣然看著司徒湛一臉的習以為常的模樣,小聲嘀咕道“你放心,等我醫治好你的眼睛,定然讓這些人不敢再多嘴一句!”
“好。”司徒湛淺淺一個字,成功讓白嫣然臉上多出了笑容。
能被病人所承認,這是她一個醫者莫大的榮耀。
熠王府坐落在東華街一側,距離皇宮大門不過數米,足以見皇上皇后對其的看重。
一下馬車,白嫣然看著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府,登時明白了為何司徒湛那么遭人恨。
這一路看來,這京中能和熠王府比的,怕是只有不遠處的皇宮了。
這待遇,說是儲君太子也絲毫不為過吧?
難怪別人要他死,這不是擺明了擋路嗎?
“帶白姑娘去換身衣服,隨本王進宮。”司徒湛一句話拉回白嫣然的思緒,也瞬間嚇到她。
她一把拉住要走的司徒湛,咬牙道“你剛剛說什么?”
司徒湛停下步子,面色平靜道“王府并不安全。”
他說完,便依著記憶中的路入府,沿著路中間步履穩健,根本不用阿刃攙扶。
他在王府十幾年,一磚一瓦都清楚異常。
白嫣然見此,還有些感慨,想著他定然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