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不說別的,李氏對于她這個丈夫的關心還是真的。畢竟這么多年,他是她們母女三人在將軍府的唯一依仗。
若是他垮了,即便白嫣然不對她們動手,旁系的那些叔伯也絕對不會允許她,一個未曾有子的續弦繼續留在將軍府。
“老爺,您說說您怎么這么命苦?姐姐去的早就算了,嫣然還因為姐姐的事情如此不理解你。”李氏一邊給白德海喂湯,一邊擦著眼淚。
提到白嫣然,她便是一肚子的委屈無處可說。而她如今裝的越是柔弱,之后白嫣然暴斃才能不讓老爺懷疑到她的身上。
白德海黑著臉喝湯,氣的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李氏擦了把淚,柔聲道“老爺您多喝一點兒,還是身子要緊。”
聽著這話,白德海才從鼻間擠出來一個嗯,還是不想多說一句。
李氏最是個人精,見此情形頓時明白他也在生她的氣,當即愧疚道“老爺,此事鬧成征額樣子也是妾身的錯。若是當初我能對嫣然再好一些,或許她還能記得我是她的母親。”
表面道歉,實則給白嫣然扣上一頂不認她的帽子,手段著實高明。
白德海登時氣的吹胡子,還沒罵出白嫣然不孝的話,就聽門外傳來她帶著笑意的聲音。
“白夫人說笑了,我母親都已經去世十三年了,哪兒還來的母親?”
若是之前李氏的臉色是難看,現在便是面如死灰。
她也從未想過要當白嫣然的母親,但現在她這話,分明是不承認她白家夫人的身份。
李氏看了看白嫣然,頓時哭出了聲。本就紅了眼眶的她此刻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若不是白嫣然還在,白德海如今都要跳下床來哄她。
“嫣然,月兒是你的母親,你怎么能如此說她?”白德海冷了臉開口,對白嫣然的態度很是不滿。
即便之前是她們母女對她不好,可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年,難道她要一直記在心中不成?
即便是他們做錯了事情,可這么多年過去,無論什么樣大的仇恨也都應該放下了吧?
白嫣然聽著白德海這話,眸間嘲諷之意更甚。
她對上白德海不耐的雙眼,笑著反問道“母親?妾身即便被抬為正室可到底也是妾室。這一點,從骨子里不是都沒辦法更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