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一句說著,也同樣字字戳中白德海內心深處。
他臉色發白的看著白嫣然,被她這么赤裸裸的揭穿,他面上未免有些掛不住。
沒等他強行解釋,只聽白嫣然不耐開口道“趁著我還有耐心之前趕緊走。不然,就不用你那嬌滴滴的美人費心了。”
面前的火堆因白嫣然的擺弄火勢更旺,燃燒樹枝所發出的噼里啪啦聲此刻卻帶著幾分別樣的詭異。
饒是白德海不斷安慰自己她不過是個尚且不懂事的孩子,可她身上所帶來的威壓,卻讓他無法忽視。
他這個女兒,當真危險。
白嫣然并不知道白德海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只是在心中默數著時間。
只要時間一到,那白德海也就不用走了。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卻處處透著詭異。
白德海看著認真倒騰火堆的白嫣然,卻莫名覺得壓抑感比之前更甚。尤其是想到白嫣然所說的耐心,更是后背發涼。
她剛剛那是打算對他動手?
越是想到這里,白德海的后背涼意就越是濃烈。
哪怕他還想借著身份在白嫣然這里扳回一局,可如今看來,也已經希望不大了。
想丟下一句狠話再走,可白德海剛一張口,卻只見司徒湛眸間帶著凌厲殺意朝著他看來。
對于這個少年王者,他哪怕如今身份不算差太多,氣勢上卻遠遠不能與之相比。
“熠王殿下,老臣告辭。”咬著牙丟下一句話,白德海轉身便去牽馬。
聽著馬蹄聲漸遠,白嫣然嗤笑一聲,瞳孔中倒影的火苗晃晃悠悠的透著別樣的光。
“這老東西倒是欺軟怕硬。看來,他的印象中我還是如從前那般。”白嫣然喃喃開口,眉眼間得不屑比之先前更為濃烈。
司徒湛掀袍在白嫣然對面坐下,神色平淡道“白將軍為人古板,自然不愿意面對如今敢肆意反抗的你,不算意外。”
白嫣然聽著這話卻并不贊同,不由反問道“為人古板是她苛待女兒的理由?既然當初不能公平對待,那現在我不以他所期待的樣子對他豈不是也不算過?”
“不算。”司徒湛正色回答,并沒有因白嫣然如今有些偏激的態度有半點不悅。
她說的本就沒錯。
以德報怨談何容易?哪怕是父女,他不曾好好對她,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說什么父女情深?
白嫣然眉梢微挑,有些詫異司徒湛此刻的回答。
依照此時文化對他的熏陶,他不應該是滿口仁義道德的讓她不要與白德海為敵?
畢竟白德海雖然做錯了,可依照一些圣賢的意見,父母之錯皆是為了孩子,何錯之有?
司徒湛乖巧的坐在那里,任由白嫣然質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猜得出白嫣然想法,卻也不著急解釋。
他的心,她早晚會摸的一清二楚。
“司徒湛,你難道不覺得我身份有疑嗎?”白嫣然低低開口,垂下眼簾,盯著腳邊的火堆有些怔然。
她并非這個世界的人,哪怕是用了白嫣然的身子,可她的言行舉止乃至思維方式都與他們有著太多不同。
聰明如他,這一路以來不應該什么都看不出。
亦或者,他早已經看出不對,只是一直將疑惑藏在心中不曾問出口。
司徒湛微微怔神,隨即淺淺一笑道“本王既然歡喜你,那你的一切自然也都能接受。所以,不必懷疑。”
面上說的情深切切,可司徒湛此刻卻也不免有些心虛。
他深知自己之前曾有過懷疑,甚至還讓阿刃幾度前去調查。
當然,那都是確定心意之前的事情。在他明白自己心之所向之后,便再也沒有起過半點疑心。
“是嗎?”白嫣然語帶感慨,目光只是盯著火花,不去看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