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阿星用手撐著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醒了?”
阿星轉頭望向發聲處,發現不知何時在他身邊坐了個一襲玄黑色長衫的年輕男人。
那人關切地看著他,說道
“我看你神魂有些動蕩,最近還是不要多費心力為妙。”
阿星這時才回想起了自己在“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遭遇,臉色瞬間變得苦味十足。
好一副天生的不壞體魄,打量著身前這個還有些迷糊的男人,燕長淮嘖嘖稱奇。
越看,他心中的驚訝就越大。
沒想到,在這個首蛇道的秘密據點,居然還能遇上這樣的人?
這人分明沒有練過功夫,體魄居然能堅韌如斯。
不僅體魄,這人的泥丸天宮更是散發出猶如澄澈金剛琉璃的寶光。
這是有人在他體內埋下了一枚菩提真種,只待其明悟來處,敲破己身心垢便能立地證就真如佛果。
阿星不知燕長淮心底所想,只感覺渾身泛起一陣惡寒。
他在心底自言自語道
“這人,不會是個兔兒爺吧。”
燕長淮終于忍不住贊嘆出聲,“朋友,你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這一身橫練筋骨……”
“停!”
阿星聽到這熟悉的論調,立刻打斷了燕長淮,一種奇怪的神色浮現在他的臉上。
他環伺四周這三個人,不敢置信地疑問道
“你們,都是武者?”
雖是疑問句,但阿星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澄燈和老板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起身站起,他對阿星誠懇道
“小兄弟,可以過來說話嗎?”
阿星不自覺地點點頭,他也很想知道,自遇到那個名叫杜停杯的白衣人后,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趁澄燈帶著阿星去酒館外的功夫,老板又給燕長淮倒滿一杯酒。
老人的眉宇之間浮現出一抹憂色。
“小燕,就樊宗傳來的訊息看,那位在突破無間境界之后,是被魔都工業的人帶走了。”
燕長淮敲擊著柜臺,若有所思。
他來到魔都,本就是找這位火云邪神印證所學,以求踏破人仙門檻。在其人破關之后,他本以為這位會直接去武當山尋找自己的師父,一報當年之仇。
沒想到最后來,自己可能還是要和他對上嗎?
燕長淮笑了,他的眼神中仿佛燃燒著熾熱的斗焰。
如果能擊敗這位邪神,是否能證明自己距離“天下無敵”更進一步了呢?
老板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么,他搖頭嘆息,又為自己的門派感到自豪。
——我們走的這條路,就是為了培養出這樣的武人。
這時,澄燈又回轉酒館之中,這位高僧直視著燕長淮的雙眼,認真地發問
“燕首席,你們武當真的決定要走這條行刺之路?”
燕長淮笑著否定道
“不是武當,而是我們這些武人。說到底,我們能做的,不也只有這些了嗎?”
澄燈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既然你們決意如此,貧僧也不多置喙。貧僧只求燕首席與貧僧同行一陣,走完這條路后,再做決定,可否?”
說這話時,僧人神情肅然,極其富有穿透力的目光緊盯著燕長淮的那對幽深的眸子。
關于這個法號澄燈的僧人,燕長淮也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位是出自少林寺達摩堂,素有佛子之稱。
但只是略一思考,燕長淮還是欣然允諾
“好。”
——
深夜,兩條身影穿梭在被塵霾掩蔽的下城區巷道中。
帶著劣質呼吸面罩的工人們只能看到兩條黑影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