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李陌一的點頭,呂不偉才開心起來,不過此時蔣大人也下了差轎,呂不偉趕忙過來行禮,畢竟蔣大人是他名義上的老師。
“大丈夫何患無妻,又何必這么悲悲艾艾,與其沉迷往事之痛,不如發(fā)奮讀書,將來高中了功名,光宗耀祖,才知道今日頹喪了意志,是多么的不值。”
呂不偉被蔣大人這么一教訓,臉上也很是窘迫,深深埋著頭,也不敢應聲。
蔣大人搖頭輕嘆,繼續(xù)說“想想你呂不偉也是個天賦上佳的才子,十幾歲上就中了秀才,還考了個優(yōu)等,當上了貢生,往后這些年,每次考核你都是優(yōu)良,一直領(lǐng)著貢生的補貼,卻遲遲無法再進一步,你可曾想過原因?”
“本大人一直都十分欣賞你,可你卻執(zhí)迷不悟,自打娶妻之后,你就再無寸進,難不成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悟過來么?”
蔣大人這么一說,呂不偉陡然抬起頭來,眼中有光,卻意味深長。
或許蔣大人所說不是沒有道理,但李陌一卻不是太過認同他的說法,人想要走出往傷,至好可先行解開自束,才能更快做到豁達暢快。
“大人,呂貢生是個聰慧之人,這些道理他估摸著也懂,只是他新喪愛妻,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緩個勁兒的,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把這案子查清楚了,他或許也就能夠全然放下了………”
蔣大人聞說,有些不悅說“你這是怪本大人遲遲沒法破案了?”
李陌一也是想趁機堅固一下蔣大人的查案之心,沒想到適得其反,讓他誤以為是嘲諷之語。
不過蔣大人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未等李陌一解釋,就擺了擺手說“行了,不就是想讓我查案么,進去看看再說吧。”
李陌一聞說,也是笑了“是小民心急了,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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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中的人自然全都認得蔣大人,伺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此時趕忙上前來,將呂貢生和李陌一迎了進去。
蔣大人走了兩步,又朝呂不偉說“還站著干什么,你也進來吧!!”
呂不偉猛然抬頭,臉色一喜,朝蔣大人說“謝謝老師!!”
蔣大人哼了一聲,也是氣笑了“現(xiàn)在才知道要叫老師了?”
這句玩笑話,也緩解了一下氛圍,不過當他們走進別院之時,這種輕松的氛圍,很快就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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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吏大人的別院外觀簡樸,里面卻是內(nèi)有洞天,裝潢富麗堂皇,擺置奢華十足,就如同包著泥皮的金屋舍。
李陌一以為蔣大人會大發(fā)雷霆,然而這個府長老爺卻一言不發(fā),視若不見一般,想來對這些已經(jīng)習以為常,見慣不怪了。
一個小小的司吏大人,家中竟這么富綽,也難怪小小府長官邸,堂皇壯大如斯,竟擁有二三百的吏卒,更難怪臨縣上的百姓不堪壓榨,怨聲載道。
從蔣大人的態(tài)度也可以看出來,這事絕非個例,而是差人們的普遍現(xiàn)象,一個司吏大人能夠撈取這么驚人的油水,李陌一也不由驚詫。
心里想著這些,他們就來到了司吏大人的小院里,五六個丫鬟和使喚下人就守在外頭,屋里個妻妾在哭哭啼啼,請了個老婆子在旁邊念念叨叨,一看便知,那老婆子只做些裝模作樣的活計。
見得府長大人進來,那大婦趕忙讓老婆子停了下來,領(lǐng)著幾位小房姨娘,搶出來恭迎府長老爺。
蔣大人擺了擺手,皺了皺眉說“閑雜人等都出去吧,本大人進去看看司吏大人,大夫人與四夫人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府長大人發(fā)話,無人不從,眨眼間也就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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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暗中觀察了一番,大夫人也就三十余歲,略顯慵懶,畢竟是個司吏大人,就算有銀子,也娶不到貴氣門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