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拿著戒指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一些,他抿了抿唇,道“我以后不會這樣了。我不會,再讓你生病了。”
余歡那個時候,紅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今回想,不過昨天發生一般。
兜兜轉轉,她也不曾料到,有一天,她竟然會這么愛他。
整整兩輩子。
一切的場景支離破碎,重新拼湊之后,又回到了懿華酒店的大廳。
余歡聽見她的耳邊,是趙北硯絕望的聲音,他說“余歡,不要答應。”
而她已經伸出了手,將手放在了傅瑾珩的面前。
傅瑾珩將那枚古樸拙雅的婚戒,緩慢而堅定地套在了余歡的手上。
余歡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婚戒,恍惚又慶幸地想,幸而,過了一輩子,他們之間的交集已經沒有上輩子那么慘烈。
時光很安靜,而一切的一切,都被定格傅家家主傅瑾珩訂婚的消息,一時之間沸騰了整個海城。
只是這份新聞中,作為當事人的余歡,面容被馬賽克隱匿,沒有露出一絲一寸。
余歡在檢察院的茶水間,聽見了幾個女孩子討論著這件事。
其中不乏好奇和羨慕,而余歡聽著,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而已。
她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打算從茶水間離開的時候,遇見了迎面走來的魏昀。
他的手上是晨間的經濟報,上面的頭版頭條,赫然寫著“傅氏集團總裁傅瑾珩新婚在即”。
余歡低著眸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不要在這里說,我不想影響我的工作。”
她這么冷靜,在魏昀沒有開口之前,就猜到了他想要問什么。
魏昀的心,重重一沉。
檢察院的后方的樹林處,相對遠離人跡。
余歡看著冰雪初融的自然風光,瞇著眸,眼神不經意沾了晨間的露,極漂亮。
魏昀看著她這個樣子,那些原本急切的話,一時間梗在喉間。
是他一心想要跟著她的,是他自己申請從錦城調到海城的。
而余歡,她從來沒有許諾過自己什么。甚至,她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對她的喜歡,而對自己有任何一點點不同。
那么,他又有什么資格去問她要結果呢?
魏昀突然覺得,剛才的一腔急切,都變成了笑話。
他垂眸,語調恢復了平素的風輕云淡,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模樣“你要訂婚了?”
“嗯。”余歡供認不諱。
“我不會因為你的關系,偏袒傅瑾珩。”魏昀的聲音緊繃,情緒是顯而易見的克制。
余歡微微笑了,很認同地看著他“如果我是你,我處在你這個位置上,會和你做同樣的選擇,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壓力。”
魏昀的臉色,說不出的復雜。
他大概是心頭煩躁,胡亂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一臉疑惑地看著余歡“余歡,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
“什么問題?”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愛的那個男人,是曾經陪著你去學校的那個。”魏昀說到這里,頓了頓“你那個時候和他站在一起,笑得很開心,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對我或者對其他人這么笑過。所以那個時候,我聽見傅瑾珩的消息,我才會這么震驚。”
余歡比他更震驚,她失笑,無奈地說“你在想什么啊?趙北硯是我的家人,他幫了我很多,我對他只是信任和親情,那些東西,和愛情沒有一點點關系。”
她說完,余歡就發現魏昀的臉色有些奇怪。
她不解,道“你怎么了?”
魏昀的視線,落在了余歡身后不遠處,道“你自己看。”
余歡笑容收斂了一些,緩緩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