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異舟挑了挑眉,倒是回答得客氣又圓滿“李總算是我的長輩了,不用這么客氣,而且按道理說,我還應該叫你一聲叔叔的,這一些小忙,都不算什么。”
兩個人相談甚歡,沒有注意到暗處的趙北硯。
被稱作李總的人聞言臉色微微興奮發紅,畢竟趙異舟怎么也算趙家的長子,他能這么對自己說話,是很給面子了“大少爺真的抬舉我了,您放心,以后您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都直說無妨!”
趙異舟喝了一些酒,志得意滿。沒有了趙北硯的地方,他依舊是眾人抬舉的對象,是中心人物。
他揮了揮手,大度又不失得意地說“李總,咱們之間的情分,不必說這些空話。”
李總正想要順勢贊美一番,卻有一道冷清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
“我竟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么情分?”趙北硯的語氣很輕,他緩緩從角落處現身,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溫度都沒有。
趙異舟一口酒差一點嗆了出來,他咳嗽了兩聲,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好不容易平靜,還是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回來,怎么會知道大哥你人緣這么好,我不回來,怎么會知道我去海城的這些日子,你過的有多么風生水起。”趙北硯說得平靜,但是那目光落在趙異舟身上的時候,一瞬間趨于凌厲。
而不遠處,趙北硯、趙異舟和趙瑯的生母崔新琴正在和一群貴婦模樣的人聊著天。
崔新琴今年已經60歲了,可是保養得宜,看不出老態。崔新琴年輕的時候,是樣貌張揚的女子,如今老了,也能看得出年輕的時候的意氣風發。
此時,她似乎這才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目光落了過來,帶著一點點疑惑。
在看見趙北硯的這一瞬間,她臉上的疑惑,被不自然替代。
其實今天的這場宴會,是她親手布置的,用意也很簡單,就是想要讓趙異舟在趙氏集團有一席之地而已。
趙異舟和趙北硯都是她的孩子不假,可是從樣貌上看,趙異舟長得最像她。而且,趙異舟是唯一一個她親手帶大的孩子,無論從什么地方看,都要多偏愛一些。
趙北硯之前對趙異舟的惡意戲弄,讓他和一個重傷的人獨處那么久,崔新琴心里,其實是生氣的。倘若那個人真的有什么好歹,趙異舟就算有無數張嘴,那也說不清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覺得,這些年,她的兒子趙北硯的性情大變,她甚至有些不認識他了。
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在趙北硯離開錦城的時候,她才全力幫助趙異舟,希望他能在趙氏集團爭得一席之地。
今天的聚會,也是同樣的理由。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趙北硯竟然回來了。
崔新琴臉上的表情生生染上了不安,最后,變成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她朝著身邊的貴婦團歉意笑了笑,道“我家北硯回來了,我過去看看他,你們先聊。”
貴婦們聞言,都看向了趙北硯。
眾人的眼中,都有一絲絲的惋惜。這趙家家主,雖然生得龍章鳳姿,樣貌出眾,可是可惜了,竟然是個殘廢。
眾人這么想著,神色各異,都帶著一點說不出的意味。
趙北硯恍若未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絲的起伏。
而崔新琴終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母子二人難得見面,竟然是尷尬的沉默。
一旁,趙異舟的聲音捯著笑,可是骨子里卻透著冷“媽,你說說北硯,他突然回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要是提前說一聲,我們也不至于不給他好好接風洗塵。”
“異舟,別說了。”崔新琴的臉色并不好看。
她看著趙北硯,語氣僵硬“北硯,你不要誤會,媽媽舉辦這個宴會,并沒有別的意思。家里很久沒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