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傷疤在他的身上盤煢交錯,看起來駭人得厲害。
余歡皺了皺眉,之后,她收回了目光,繼續替眼前的男人倒酒。
而高臺之上,房間里,傅瑾珩透過玻璃往下看去。
這玻璃是單面的,從外面看不見里面發生的一切。
張春年順著傅瑾珩的視線往下面看去,道“九爺在看什么?”
“在看我夫人。”傅瑾珩的表情很淡,可是語調分明是緊繃的。
張春年是人精,聽著傅瑾珩的話,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競技場,可能是有人溜進來了。而這個人,還是自己不能動的祖宗。
他暗道不妙,卻只能說“九爺的夫人,不知道是哪位。我派人把她帶上來吧,免得我的手下不知輕重,沖撞了她。”
“她好說話,性子也好,不會介意。”傅瑾珩把玩著手上的青釉瓷器,許久,他收回了視線,道“張老板,這些東西,雖然說上不了臺面,但是也不要弄得太過洗不干凈,你說是不是?”
“九爺,這個世上的事,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來我這里打拳的人,都是自愿的。我可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非法的勾當啊。”張春年笑容勉強,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況且,這些東西,九爺不是早就應該看慣了嗎?”
傅家家大業大,和這些人打交道,其實是不可避免的。傅瑾珩本身不沾惹這些東西,可是他沒有什么正義感,也不會悲憫旁人的遭遇,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冷眼旁觀的。
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余歡在這里。
他不想要讓她面對太殘酷的東西。這個地方的水太深,余歡來這里,可能自身不保。
張春年的競技場和其他的違法的地方不一樣,這里牽扯了太多貴胄的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余歡一旦被發現,就算是他護著,也難免有沖撞。
人被逼上絕路,什么做不出來?
“這些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張老板的生意,我也沒有打算干涉,”傅瑾珩的語調平靜“只是今天,我夫人在這里。我希望,她不要受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春年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連忙道“九爺,不如,先把您夫人帶上來,有什么話,我們可以慢慢說。”
“今天先別打了,歇業吧。”
“九爺,”張春年的笑容掛不住了“您開玩笑嗎?您知道這樣歇業,我需要付多少的違約金嗎?這些損失,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的競技場已經被盯上了,你自己應該是清楚的。”傅瑾珩的語調平靜“我今天會帶我夫人離開,你怎么躲過那些調查我不管,我夫人不能被牽扯。”
這句話到最后,已經有了輕微的壓迫感。
張春年今天原本還想要籠絡傅瑾珩,因為現在的這場意外,這一切的計劃,都已經泡湯了。
他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海城傅家,有誰敢輕易作對?
“行,這個面子我給九爺,今天歇業。”
余歡沒有等到45號上場。
只有丁堯從人群中走到她的面前,語氣恭敬“夫人,九爺在等你。”
余歡震驚不已。
她不明白,傅瑾珩為什么會在這里。
可是丁堯沒有給她多想的時間,他帶著她來到了另一個貴賓室的門口。
余歡站在原地,聽見樓下有抱怨聲。
“逗我們玩呢?這才剛開始,你就歇業了?”
有經理一類的人安撫之音響起“真的很對不起,大家的籌碼,我們雙倍賠償。”
余歡不安的看著丁堯“傅瑾珩為什么會知道我來這里?”
丁堯看著余歡,語氣難得一見的嚴肅“夫人,您的工作我本不應個干涉,可是今天這種情形,真的太危險了,您可不可以稍微替九爺考慮一下?至少,不要來這么危險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