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哥哥,”司徒淮笑得很甜“我還以為你已經下班了,所以才沒有去找你。”
“淮淮,怎么回來都不告訴我?”慕城的額頭上有薄汗,他言笑晏晏,柔聲道“你早些和我說,我肯定去接你。”
“你照顧伯父已經很幸苦啦,就不用管我了。”司徒淮語氣體貼“慕城哥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小丫頭越來越知道關心人了,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只會躲在我和阿珩身后哭的小哭包了。”慕城的眉眼帶笑,說話的時候,眼神看著司徒淮,滿滿的認真和笑意。
司徒淮不過就是故作懵懂地歪了歪頭,可愛一笑,道“慕城哥哥又拿淮淮開玩笑。”
“好好好,不開你的玩笑了。”慕城動作自然地揉了揉司徒淮的頭發“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還有一點事情。”司徒淮說到這里,已經抬手拉開了一旁的車門“慕城哥哥,我就先不和你說了,我們改時間再聚。”
“已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慕城看著深沉的天色,語氣擔憂。
“真不用!”司徒淮回絕地很干脆,可是因為語氣嬌憨的緣故,并不引人反感。
等到司徒淮離開了以后,慕城還站在原地。
他的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姑娘,在外人眼中冷靜果敢,處事不亂,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有這么嬌憨可愛的一面。
想到這里,慕城的眼神越發柔和了。
這個世上,也就是司徒淮,能叫他這般心軟又歡喜。
而此時,冷清的海城公路上,司徒淮開著車,臉上的表情冷淡到無溫度。
司徒淮自小和傅瑾珩還有慕城從小一起長大,在傅瑾珩沒有被送到鄉下之前,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后來傅瑾珩回來了,十八歲的少年性情淡漠清冷,對任何人都是冰冷。
司徒淮只以為,這是一個男人成熟的必經之路。
更何況,蘇黯阿姨的離開,給傅瑾珩帶去了不小的打擊。性格變化,在所難免。
因此,哪怕傅瑾珩后來對他都是冷淡,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傅瑾珩二十歲那年,她十八歲。
她為了成為一個優秀的當家家主夫人,遠渡重洋去學習深造。
傅瑾珩在傅家的處境艱辛,并不算順遂,她希望能夠成為他的臂膀,能夠給他幫助。事實上,她的確很優秀。七年而已,她就已經成長成了如今這般獨當一面的模樣。放眼整個海城,再沒有比她更年輕更有手腕的女子。
她為了傅瑾珩,從來都嚴格要求著自己。
可是她獨獨沒有想到,傅瑾珩會娶了旁人。
一個除了樣貌,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顧余歡。
怎么能甘心呢?
大概是凌晨的光景,司徒淮到了望居。
花園里的花香馥郁,一片靜謐。
司徒淮在看見眼前的情狀的那一刻,一瞬間便紅了眼睛。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疤。
有一件事,只有司徒淮知道。
那是傅瑾珩的十八歲,他歸來傅家,一身不可阻擋的銳氣。冷清高貴,拒人千里之外。
而那個時候,她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耽于深愛的時候。
司徒淮原本就愛了傅瑾珩很多年,更不要說那樣的年紀,這份感情濃烈到讓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那是他們闊別多年的第一次見面,是一次宴會。
宴會進行一半之后,司徒淮潛入了休息室,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傅瑾珩。
那個時候是下午,陽光熱烈,少年沐浴在陽光里,睡顏漂亮的可以入畫。他的身側是一瓶開得正好的雛菊,放在玻璃桌上,顏色動人。
她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想走近他了,早在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