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他和阿七該有多幸福？

......

南希開著車，從后視鏡看朱七七蒼白的面容。

她收回了視線，字斟句酌地開口：“七七姐，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故事？”

朱七七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小鎮(zhèn)的景色的確很好，可是看了三年了，已經(jīng)有些一成不變的枯槁。

她開口，幾份回憶：“故事？很多難過的回憶吧。”

“那個(gè)人，是你的前夫嗎？他是不是讓你很難過？”南希問得更加小心：“我也有難過的事情，如果覺得難過，就不要見他，慢慢的，就會忘記了。”

“我一開始，也很恨我的母親為什么要遺棄我，但是久而久之，我不去想她，也就不那么難過了。”

南希的語氣中，帶著一些苦中作樂的樂觀。

朱七七被她逗笑，笑容微淡：“嗯......忘記了，就不難過了。”

她說得輕慢，語氣沾染了沙啞低澀。

可是那些回憶，如果真的忘記了，過程會不會太痛？

車子里，一時(shí)間沒有人說話。

......

周陵坐在夜墨沉的對面，他打量著房間里的陳設(shè)，很客觀地下了評價(jià)。

“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周陵漫不經(jīng)心地指了指頭頂?shù)牡鯚簦裘嫉溃骸澳氵@算什么？混搭嗎？”

夜墨沉抽了一口手里的煙，之后將煙灰撣到了一旁的煙灰缸里：“你就是想對我說這些？”

周陵笑了笑，大多數(shù)時(shí)候，只要不是面對朱七七，他對自己的情緒，都能夠收放自如。

“當(dāng)然不是的，大老遠(yuǎn)跑一趟，怎么會只為了這些？”他似真似假地笑笑，眼底的冷意卻更濃。

“那你呢？為什么會答應(yīng)我的要求，真的是為了敘舊嗎？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會做這種善事。”

“為了阿七。”夜墨沉的聲色清冷：“我希望你明白，你已經(jīng)和她離婚了，做個(gè)君子，不要再糾纏不休。”

“是你在糾纏不休啊。”周陵輕笑，字字揪心：“你糾纏了五年，整整五年。”

回應(yīng)他的，是脖頸處突如其來的痛感。

夜墨沉的手臂抵著他的脖頸，以一種極端沉重的力道，使得他被迫仰靠在沙發(fā)上。

可是他嗤笑，眉目未見慍色：“怎么？你這算惱羞成怒了？”

“你給我閉嘴！”他壓低聲音，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夜墨沉，你說，如果我在你這里受了傷，按照小七的性格，他會為你說話，還是站在我這一邊？你我心里都清楚，這個(gè)答案是什么。”

周陵說到這，竟是笑意加深，這一次，他的眼里倒是真的有了幾分愉色。

而夜墨沉的眼睛猩紅，卻還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松開了桎梏。他的呼吸沉重，松開的動作如同慢鏡頭，每一幀都在放緩，艱難至極。

回應(yīng)他的，是周陵越來越深的笑意。

而夜墨沉只能選擇忍。

他不敢賭，賭他的阿七對他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薄弱的舊情。

他甚至不敢去想，他們之間的情分，事到如今究竟還能剩下多少。

周陵早就想到了這個(gè)結(jié)果，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度開口，聲音平淡：“你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就想這么做了吧？真是難為你了，忍了這么久。”

他的話諷刺和得逞參半，尖銳刺耳，錐心之論。

“你不用笑話我，”夜墨沉也恢復(fù)了平靜：“你不也想嗎？一時(shí)的口舌之快，并不能改變什么。”

夜墨沉被他眼中的那份平靜，激出了恨意。

他心頭的情緒翻涌，牙關(guān)緊咬，再度開口，多了口不擇言：“你不過就是仗著小七曾經(jīng)喜歡過你。”

“是，我就是仗著她曾經(jīng)喜歡過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