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他的神情變化莫測。
今天來做匯報的是剛剛提拔上來的新人,小伙子年紀不算大,但是在同樣年輕的段嘉宴面前唯唯諾諾,沒有半點氣勢。
“我們宣傳部這個季度的開支是兩千萬......主要......主要的開支方向的是......”
小伙子結結巴巴地做著匯報,段嘉宴的臉色越來越冷。
許久,他嗤笑了一聲,寒聲道:“怎么?你口吃?”
這話說得實在是難聽,不留情面,小伙子的臉色一白,又不敢爭辯,再度開口,更加結巴了。
“不……不是,董事長,我…我沒……沒有。”
段嘉宴的臉上,是越發顯而易見的嫌棄。
他的耐心不算好,更加沒有興致花時間讓一個新人成長。
他冷笑,那句“收拾東西,明天不用來了”正欲說出口,私人手機響了起來。
在段嘉宴身邊做事的老人都知道,這部手機里,只有一個號碼。號碼的主人是段嘉宴的妻子,這個世上唯一一個他有耐心陪伴的人。
果然,他的眉眼溫柔了不止一點點,接通電話,語氣溫柔到和剛才判若兩人:“小眠,怎么了?”
蘇眠在電話那頭,聲音很懵懂:“我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我讓人去接你過來,好不好?”段嘉宴的神情更加柔和,連帶著唇角都有了笑意:“小眠,順便可以想想晚上要吃什么,我陪你去吃。”
“我想吃巧克力冰淇淋!”蘇眠的語氣很雀躍。
段嘉宴的眼中,笑意無奈又縱容:“不能吃,醫生說了,你的牙齒剛補好,不能吃太多甜的。”
小伙子看著自家董事長臉上的笑容,表情就跟見鬼一樣。
他聽說過這位神秘的夫人很多次,可是此刻見到段嘉宴這個樣子,還是覺得震驚得仿佛被雷劈了。
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能讓段嘉宴這樣的人,溫柔細致。
蘇眠似乎思考了一下,之后,她甜甜地說:“老公......我想吃冰淇淋。”
段嘉宴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笑得眉目舒展,原本就是優越的面容,這樣笑起來,殺傷人眼的好看。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好,給你買,我真是拿你一點......”
他沒有說下去,事實上,他喜歡極了她這樣的撒嬌。
小伙子捏著文件,看著段嘉宴的笑容,越發局促不安。
而段嘉宴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聽什么匯報了,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小伙子如釋重負地鞠躬,之后往外走去。
辦公室里面只剩下段嘉宴一個人,他的語氣很柔和:“小眠,我親自去接你,好不好?”
她的語氣大約是開心的,段嘉宴聽見蘇眠甜甜軟軟地說:“好!”
他的心口,溫柔到一塌糊涂。
在段嘉宴身邊工作的人,都知道他有個不成文的例外,那就是無論你做了什么錯事,只要董事長夫人打電話過來,已經不會受到責難。
有在段嘉宴身邊工作了許多年的秘書感慨,董事長和夫人結婚整整多年,沒有人見過董事長對夫人生氣,哪怕是大聲說話。
甚至有傳聞,兩年前這位神秘的夫人曾經出現在集團里過。那天,她當著上上下下高管的面,扇了段嘉宴一個耳光。后者不僅不生氣,還沒有道理地哄著她。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傳聞,沒有人真的證實過。
此時的門口,小伙子心有余悸地走了出去,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有好事者圍了上去,好奇道:“你和董事長說了什么啊?你怎么還能出來?”
他在辦公室的慘狀早就已經眾所周知,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實在是一件叫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