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和青玉,禾島的兩個都市傳說。居然在24小時之內(nèi),都和白瑭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能夠確定的是,他們?nèi)疾粦押靡狻?
白瑭盯著本該藏在儲物間里的油畫,想起搬家公司的大哥和他說過的話,住在紅星村的租客,多數(shù)都住不長久,長住在這里的,到最后多數(shù)會性情大變,走上歪路。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聞,白瑭現(xiàn)在完全理解了。
“針孔式攝像機,對吧?”胡吉奧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只有一個,從他搬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進入了紅星的監(jiān)視范圍。
胡吉奧聳聳肩“老套但是實用。”
生活在如今的社會,一切的行為實質(zhì)上都是透明的。
陽光下沒有秘密。這句話說對了一半,沒有陽光的地方,也沒有秘密。
在公共場所受到監(jiān)視,在家里也會受到監(jiān)視。白瑭可以選擇逃離,可是誰又能保證,擺脫了青玉紅星,不會落到藍(lán)星,綠星手上?
“你想干什么?”白瑭決定開門見山。
“你這個人,吃虧就是吃虧在這個性格上。不學(xué)著圓滑一些,很難交到朋友啊。”胡吉奧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你是來和我交朋友的嗎?”
“沒錯,但是不是我個人,而是代表紅星集團,和你交個朋友。”
胡吉奧搬出紅星的名號,提醒白瑭謹(jǐn)言慎行,如果做出被視為敵對的行為,可能會演變成無法收拾的局面。此外他自稱是來交朋友,而不是直接招募或者威脅,代表著把白瑭當(dāng)成了平等的對象。
相比青玉那猶如開天辟地的巨斧般野蠻的做派,紅星更像一柄帶毒的軟劍。
“紅星集團為什么要和一只小老鼠交朋友呢?”
“這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胡吉奧艱難地爬下床,拍拍白瑭的肩膀,“白天到公司來找我。”
說著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這就走了?”
“喲?你不是想留我住下吧?”胡吉奧用戲謔的語氣說道,“好好捯飭捯飭,帶你見個大人物。”
“我可還沒決定去呢。”
“小子,你知道我們和公安最大的區(qū)別在哪里嗎?”胡吉奧停下腳步,回過頭,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沒有了,“公安要辦一個人講究證據(jù)確鑿,你猜猜我們?nèi)绻k一個人講究什么?”
“講究什么?”
“心情。”說罷,胡吉奧又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晚安,祝你好夢。”
“啪嗒。”門鎖上了。
“去你的!”白瑭脫下鞋子,奮力地砸在地上。
諸事不順,這是獲得老鼠的能力以后,給他最大的感受。
好像每一次選擇,都恰好指向最糟糕的結(jié)果。
白瑭痛苦地抱著頭,蹲在地上,手指幾乎要陷入到頭皮里。
這個游戲在法治社會,警方是很難給他定罪的。可以說自從他被老鼠卡片選中的那一瞬間開始,優(yōu)勢就已經(jīng)決定了。關(guān)鍵就在于胡吉奧說的那四個字,證據(jù)確鑿。單就要證明超能力存在這一點,就是警方繞不開的坎。老鼠的對手,只有同為能力者的貓——本來應(yīng)該是這樣。
青玉和紅星的加入,打破了這個限制。在不講道理的暴力面前,一切取巧的能力,都無足輕重。
青玉和紅星就像棋盤兩端的棋手,而白瑭,充其量只是一顆棋子。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只能接受成為棋子的命運,但是白瑭從來沒想過要成為別人的勝負(fù)手,對他來說,哪怕增加了新的玩家,這依然是只是一個游戲。
“第一局算你們贏,現(xiàn)在開始第二局。”白瑭右手拇指的指甲被咬得坑坑洼洼,“事到如今也只能把那個拿出來了。”
白瑭翻出手機里的一張照片,那是他在住院期間,隨手畫在便簽紙上的一個涂鴉。那是一個十分復(fù)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