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和鹽城都是沒有官道,道路難行,只有到淮安和山陽是順淮安一路走水程,距離雖遠,但五六天就能打一個來回了。
閔元忠辦理襲職,領官袍印信,也是到淮安府的大河衛指揮使司衙門去辦理。
不料閔元金等人眼神有些奇怪,閔元啟看了一眼,對閔元金道“吾是不是說錯了?”
“元啟哥可能是剛剛病好……”閔元金道“咱們賣鹽所得的銀兩,還得給楊提舉兩成,也就是十兩銀。”
“楊提舉?楊世達那鹽商?”
閔元啟眉頭一皺,這才猛然想了起來。
煮鹽的收獲,衛所的其余武官不會要,他們也會馭使自己麾下的旗軍煮鹽,衛指揮使之類的高官,拿三節兩敬就算是分成,畢竟他們手伸不了那般長,煮鹽又不似田畝有固定數額,無法核查。
倒是在運輸途中,沿淮河和官道都會有鹽課提舉司的人巡查,若按國法處置,販賣私鹽是可以處以極刑的重罪,但在崇禎年間早就無人當真,各處都是私鹽泛濫,朝廷鹽課所得已經相當有限。
這些所謂的巡查人員,多半是地方上有實力的鹽商,捐輸銀兩買的從七品的副提舉雜職,再帶一群青皮游手,在各處以查禁私鹽的名義敲詐勒索。
以鹽城為核心,方圓幾百里可以煮鹽的地方,大量的這一類人都存在著。
閔元啟想到自己家里才存著二十來兩銀,這一次便要憑白給人十兩,心頭一怒,當下便擺了擺手,說道“我等辛辛苦苦近兩個月,所得不過五十兩,他們屁事不做,就要拿走十兩?從這一次起,咱們的銀子便不給了。”
梁世發面露不安之色,搓手道“大人,這可是舊例。”
“舊例?”閔元啟越發生氣,看著眼前這些軍漢,覺得真是形象氣質俱很猥瑣,自己領著這一群人,心中也是頗有不甘。他也有意要找一個突破口,當下冷冷的道“這舊例在我手中便是破了,誰要拿銀,需得問過我手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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