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穩固整個陣列的完整。
這是三個鴛鴦陣的集結,閔元啟感覺自己不是天才,就算兩世為人他在古代兵法陣列上也只是個新手,所以他幾乎是不折不扣的完全的按戚繼光的部署來列陣,只是因為沒有大毛竹而改用了丈二長槍,從效果上來說可能略差一些,但相差應該不會太遠。
所有人從門房而入,每個人都板著臉,在進門之后眾人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人群中只有沈亮和閔元啟最為鎮定,沈亮久經戰陣,有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經歷,閔元啟好歹是主事之人,又曾經與眾多青皮交過手,知道對方也就只能欺負良善,遇到真正的好手,其實不堪一擊。
所有旗軍或持刀牌,或架長槍,眾人按著一致的步伐,亦步亦趨的跟著閔元啟的步伐,走進了這處燈火輝煌的建筑。
這里曾經叫所有人感覺畏懼,或是屈辱,海邊的衛所煎鹽由來亦非一日,在這里被楊世達一伙侮辱和恐嚇亦非一次兩次。
每次人們路過時都恨不得加快速度而過,但每次又是被迫停泊,交納銀錢之后才能在嘲笑和辱罵中駕船離開。
刀槍在燈火下顯得格外耀眼,酒菜香氣順著風漂過來,不過沒有人會感覺到這酒菜香氣誘人,這些香氣,還有身處宴席的那些人,還有燈火,給人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對閔元啟來說是這樣,他曾和人爭斗過,轉世之后還揮刀斫砍過人,但那和今晚的情形不同,他深知自己要做什么,也下定了決心,但在此時此刻,還是有一種如夢如幻般的感覺,仿佛是在做一場夢,也仿佛是身處一個真實的游戲之中。
但閔元啟深知并非是游戲……他左右顧盼,身邊伙伴沉重的呼吸聲,沙沙的腳步聲,鎖甲摩擦時發出的輕微的嘩嘩聲響,還有自己身上這堅固冰冷的鐵甲,這鐵甲有年頭了,相當陳舊,但保養的極好,有明顯的油跡和味道,層層疊疊的甲葉重疊在一起,厚重而冰冷。
這具鐵甲最少三十斤重,這還是沒有頓項,護臂,護心鏡和護脛的重量,如果全部配齊,加上鐵手套和鐵甲裙,重量可能會超過七十斤。
閔元啟感覺肩膀很重,這甲衣全部的重量都落在兩肩上,若不是他身高體壯,怕是光負擔這鐵甲就要耗掉他大半的精神體力。
身前的刀牌手俱是左手持盾,各人都是拿著輕便的圓盾,盾牌用松木所制,外蒙厚實的牛皮,輕便,但可以擋箭矢或刀砍,或遇重兵器劈砸或長槍戳刺,這種木盾的效果便相當的差。明軍盾牌,多用白楊木或松木,形制多為輕盾,如手牌,搓牌,燕尾牌,長約五尺,闊兩尺,這種已經算是較大的盾牌,還有邊緣略高的藤牌,以藤條編制,邊緣略高,徑為兩尺,比圓盾還要小的多,主要功能并非防戳刺劈砍,只為防流矢所用,作用較為單一。北方邊軍,還有高過七尺的方形長盾,較圓盾更大,更為沉重,那是配合車營陣列所用,以防游牧騎兵拉瓦射箭或投擲兵器,南方戰場上一般卻是用不著。
各人的佩刀多是戚刀或柳葉刀,也有人用環首刀甚至倭刀,大明在抗倭戰事中不僅得到了大量倭人用的火銃加以仿制,同時也得到了大量倭刀,除了仿制外朝廷和民間也大量購入,衛所軍人擁有倭刀也并非奇事。
韓森用的是斬、馬、刀,他并非隊官也不是刀牌手,但身處隊伍一側,與高存誠兩人并肩站在一處,兩人一個用五尺槍,一個用雙手大刀,這種刀重七斤,并不能當單手武器用,刀把長四尺,刀刃長三尺,全長七尺,比起五尺短槍尚要長二尺,由于刀身沉重只可以雙手握住揮斫,刀背厚實而刀鋒銳長,沉重鋒銳,自漢唐之后至宋,向來是步戰利器,只有勇壯之士才可以在戰場上揮斫殺敵,甚至披鐵甲持此長刀可以對抗騎兵,宋軍的麻札刀,大抵便是此刀。
閔元啟看了一小會兒,心中便是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