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將手中長槍猛然一刺,一個青皮按著噴血的咽喉,頹然倒在地上。
這時三隊旗軍象是受到了鼓勵,原本的畏懼膽怯的心情都猛然一去,剛一照面,連續殺死多人,那些青皮雖然人多勢眾,臉上反而是顯露出膽怯的神情,兩相對照,強弱之勢相當明顯了。
閔元啟接連下令,陣列繼續向前,這時正面和兩側都有青皮陸續抵近揮擊兵器進攻,雙方都喊殺怒吼,但旗軍一方陣列相當完整,幾乎沒有什么混亂,這鴛鴦陣法原本就是為了在南方逼仄地形和巷戰而設施,長短兵和后排側翼俱想的相當周全,閔元啟不敢擅改戚繼光當年的成法,其實這是正確的選擇。戚繼光那樣的將門世家中的杰出之士,加上多年的實戰經驗和高超的指揮水準,以其設計出來的實戰陣法,閔元啟有什么資格去擅改其法?眼前的交戰便是證明了陣列的高超和陣而后戰的重要,正面和兩側雖然都有攻擊,院落中金鐵交鳴之聲不絕,雙方幾乎都是在揮斬劈刺,但慘叫倒下的十個有九個俱是那些不成陣列,胡亂斫斬的青皮無賴,而旗軍的陣列持續突擊向前,當者辟易,開始時關二等人還試圖阻擋合圍,在槍陣連續戳刺之后,正面倒下了一排人,或重傷或死去,到幾次戳刺之后,旗軍陣列之前已經無有一個站立之敵。
閔元啟身在刀牌之后和槍陣之前,眼前先是不停有敵人吶喊嚎叫,還有兵器揮擊而來,他緊握戚刀的刀柄,沒過多時便看到正面之敵接連倒下或后退,待幾輪廝殺之后正面已經再無敢站立阻攔之敵,多半青皮退向兩側躲避,少量的則已經隨關二退到正堂房間之內。
到這時閔元啟做了一個變陣的手式,兩側的隊官看到指令后便帶著全隊轉向,左右兩側的青皮原本就被長短槍攻擊的相當狼狽,待變陣后直面旗軍的攻擊,他們被壓迫的更狠,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和未經過訓練的孱弱身體根本不能和旗軍相較量,雙方互相揮斫戳刺,青皮們紛紛慘叫倒下,然后只能持續后退,幾息功夫過后,兩側的青皮們已經被壓迫到房檐下屋門前,原本的囂張氣焰已經絲毫不見,只剩下一張張驚惶的臉。
旗軍也不是毫無傷損,在互相斫砍的過程中也是不停有旗軍被砍傷刺中,他們發出悶哼,也會有哭叫聲,但事前閔元啟做過部署,陣后的鏜把手之后還有一個火兵,只持一柄腰刀,一旦發覺有伙伴受創,火兵便立刻上前把受傷的伙伴拖拽出來丟到陣后,這樣受傷的人安心些,只躺在地上發出低沉的呻吟聲,若三個火兵有閑暇,還會替這些受傷的伙伴敷上傷藥,用干凈的綁帶把創口綁扎好……這都是閔元啟事前的吩咐,要用盡一切辦法,盡可能的減少將士們的損傷和痛苦。
刀牌手們撲的更前了,謝祥和李俊孫,王武邁,表現的最為武勇,他們將圓牌舉起,抽空便是把手中的刀向前遞去,長槍手在他們身后掩護,仗打成這樣,在狹窄的空間中刀牌手發揮的作用更大了,他們不停的把原本已經很狼狽的青皮們再往側邊擠壓,使對方越來越缺乏回轉周旋的空間,待青皮們幾乎被推到墻根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鋼鐵般的長槍從林給包圍了,一些青皮還在下意識的抵抗,手中的兵器和拍打戳刺過來的長槍交錯拍打,但抵抗的人發覺刺來的長槍越來越多,身邊的伙伴越來越少,他們發出絕望的叫喊聲,叫著伙伴們來幫手,可是左右顧盼,則是發覺伙伴越來越少,甚至不見蹤跡,地上只有成堆的尸體,鮮血流淌,院中全是這種刺鼻的味道,這一下叫這些人魂飛魄散,他們手中的動作一遲疑,身體一僵,則底下同時好幾支短槍刺過來,尖銳的三角槍頭能輕松的破開人體,刺中人身上的任何一處地方,槍尖再一拔,鮮血便是如泉涌般的涌出來,被刺中的人嚎叫著,很快就耗光體力和生命力,軟軟的倒在地下,可能會呻吟和抽搐一會兒,被長槍深深刺中要害的人死的很快,被砍斫倒下的可能會掙扎很久才死。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