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昨天過了午時,我等便發覺土匪三個細作從所城方向,還有咱們第三百戶附近陸續返回。他們俱是面色不太好看,當時我等商量,估計是沒有辦法進咱們百戶,在四周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他們擔心回去之后被責罰……”
“我等分成三組,分別從前,側,后三個方向盯人,好在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有人盯著他們,我們也不曾離的太近,以防那幾個細作有所察覺。后來到墟溝南二十余里的一處荒村,這三人依次從村口外圍進入,我等小心跟隨,終于發覺土匪大隊……”
梁世發沒有過多渲染自己等人的辛苦和危險,不過隨著他的敘述,閔元忠等人也是用敬服的眼光看著這個昔日不起眼的伙伴。
短短時間,這位曾經雖然精明,但膽小怯懦,不敢惹事,在集鎮上被人打了都不敢還手的懦弱小旗官,居然能做到盯梢土匪,且在千多土匪海盜的幾十步外,趴伏在冰冷的灘涂泥污里,一直到確認了情報之后再連夜飛速趕回。
不管是勇氣膽魄還是毅力體能,梁世發都足夠叫人感覺敬佩了。
當著閔元啟的面,閔元忠和閔元金,高存誠,楊志晉,韓森等人都用激賞的目光看向梁世發,韓森向來拙于言詞,此時也是不由得說道“世發,你這一功,抵得上敵前破陣!”
“都是為了大人,為了咱們百戶所有人。”梁世發道“現在還要請大人示下,土匪現在估計也是沿著海邊往咱們這里來了,敵人一千余,精銳就是那三百海盜,這一仗咱們該如何去打?”
“憑河守備?”
“大人,他們要攻咱們得過大河,咱們在河邊守著,半渡而擊?”
“要么咱們進備倭土城,把百姓遷到所城里暫避?”
“這不成,這些房舍,工地,鹽池,不都毀了?”
“還是聽大人的,大人怎么說都成。”
閔元啟身邊的俱是最早跟隨也最為親信的武官,他們對閔元啟的信賴也是毫無保留。有人膽怯,想在備倭土城中守城備戰,家屬送到千戶所城或是也進土城,有四百精銳旗兵守備,千多土匪海盜沒有攻城器械根本不可能打的下來,且他們又是見不得光的匪類,淮安現在還有重兵駐守,僵持幾天功夫這些土匪就非得退走不可。
這樣也有兩處不妥,一則土匪必定毀村毀鹽池泄恨,此前花的大量銀兩人力物力,還有原本的村舍房屋必定不保,儲存著大量糧食,蘇鋼,熟鐵,生鐵,兵器,器物,俱是要被憤怒的海盜土匪盡皆毀去。
要緊的是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還替百戶源源不斷銀錢的鹽池,怕也是要被全部毀棄。
雖說只要人還在,一切還能恢復,打破壇壇罐罐可以再造,但這代價過于沉重,哪怕是心中有些怯懦畏懼的人,想到基業被毀的后果,也是臉色發白,避戰之語,再不復提起。
閔元啟內心也是不乏緊張,上次河房之役是偷襲,而且對手就是一群欺付良善的無賴惡棍,可以說是毫無戰力。
此次有海寇,土匪,自己幾乎完全按紀效新書訓練出來的旗軍,以四百敵一千,是否真的是敵人的對手?
但閔元啟越當此時,神色就越是堅毅。
別人可以靠他,他去靠誰?
閔家已經竭盡全力的支持他,部下們完全的信任和擁戴他,朱家這個商業上的盟友也給予了全力支持。
到得此時,一切均是為了當初的信念,所謂保境安民不過是當大敵來時,勇者迎難而上,不懼艱險,哪怕有性命之憂亦要堅持自己的選擇。
閔元啟也是拷問自己,清兵很快入關,李自成一路敗退,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聚集大量忠勇部下,打造海船,匯集財富,隨時轉移至南方,這個路線譜圖已經相當清楚了。
如果自己在此時退縮,基業遲毀,喪失的人心和積累的財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