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更多的想法了。”閔元直抿著嘴,想了半天后才道:“如果有,便是咱們的騎兵如果規(guī)模不大,大人可以考慮將騎兵全裝備重甲,戰(zhàn)馬也是,能做到甲堅兵利,最少咱們面對強敵或是數(shù)倍之敵都不會太吃虧。”
沒有好的騎戰(zhàn)之法的前提下,閔元直的見解倒還算正確。
雖然戰(zhàn)馬并不高大,承重能力有限,但考慮到騎士體重和鎧甲重甲也不沉重,加上近年來肯定是本土做戰(zhàn),不需要長途跋涉,按閔元直的說法,將輕騎兵轉為重騎兵,在戰(zhàn)術戰(zhàn)法不出色,騎兵的騎術和戰(zhàn)力也相對較弱的前提下,把裝備先提上去,這倒也算是個短期內提升騎兵戰(zhàn)法的好辦法。
“這個辦法可行,”閔元忠對這個心直口快一心用在騎兵身上的族弟此時是頗為欣賞,他點一點頭,贊道:“元直思慮甚深,騎兵之法的討論很好。”
閔元直的被夸贊,也使其余各人受到了鼓勵,楊志晉便接著道:“騎兵是突擊力量,但咱們光靠騎兵可是不成。此役暴露的問題,各總銜接不熟,調度時展開收攏都慢,這個狠狠再操練就行。對弓手防御不足倒是個大麻煩,前牌刀盾能擋一些,前排的將士也有綿甲鐵盔,但二排三排的旗軍便被弓矢所傷不少。這還只是一群土匪,要是流寇或亂兵,弓手最少多十倍出來,技藝和經驗也比土匪強出多倍,我的看法是裝配騎兵鎧甲之前,最少要將前牌的刀盾將挨牌改燕尾牌,刀牌手在陣前游走,掩護陣列,其實持挨牌盾與敵交戰(zhàn)的機會并不多,就算有敵掩殺而至,持牌而退,兩側槍兵也能相助。實在無法,可以棄長牌與敵肉搏,刀牌手都是優(yōu)先裝備鐵甲,技藝也是高人一等的好漢子,些許風險總是要承擔。另外就是制一些無敵神牌或是虎頭木牌,陣前若有敵弓手掩射,或是騎兵沖殺過來,用大牌擋箭或擋敵騎沖擊最好。持牌擺牌,甚至安營扎寨都可用的上!此外便是槍手鎧甲也要趕緊制,頭排鐵甲,二排三排綿甲,這樣咱們和流寇亂兵打起來,才不至突然吃大虧。”
閔元啟也是將門世家,所謂挨牌,燕尾牌,無敵神牌,虎頭牌是什么,俱是一說就知道。
到此時他才猛然醒悟過來,甚至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他娘的,若是早知道,這一次斷然不會死了二十來個旗軍兄弟!”
看到楊志晉臉色有些難看,閔元啟擺手道:“這些事我身為主將應該事前想到,事后補缺是楊百總的功勞,不是過錯,就算有錯失,也是我的錯失,和楊百總無關!”
楊志晉和閔元啟其實有些小疙瘩在,就是第一次過水關時,楊志晉和高存誠等人不看好閔元啟的決斷,不僅不上前幫手,還抱團退后,這要在戰(zhàn)場上就是將主將給賣了,事后閔元啟并沒有責怪眾人,自己威不能服眾,又沒有恩結于下,憑甚叫人家上來就賣命?
閔元啟自己能想通,楊志晉等人內心卻是一直有些不安,此時聽到閔元啟的話,楊志晉陡然變幻的臉色才逐漸安定下來,當下楊志晉起身抱拳,說道:“并非屬下有建言在戰(zhàn)前不說,其實是戰(zhàn)后收攏打掃戰(zhàn)場時,屬下麾下的旗隊長郭尚義所言,郭尚義也是在戰(zhàn)后才有這些思慮,未在戰(zhàn)前提出,請大人恕罪。”
“無罪有功。”閔元啟沉聲道:“開戰(zhàn)后會議,大伙身上血跡我都不叫先去洗,所為何來,無非就是想叫眾人集思廣益,造牌之事,正好能彌補我軍鎧甲暫且不足的短處,此議甚好,本月郭旗隊長的薪餉翻倍賜給,楊兄弟,你和元直建言有功,也是一樣。”
這一下眾人都是感覺到了閔元啟的容人之理,且當真有聽取建言的意愿,公事房中的氣氛越發(fā)熱烈起來。
閔乾德和王三益,李國鼎三人也是全部退向屋中一角。
三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都是臉上帶著笑意或略微的尷尬,實在是因為他們的人生經驗和所有的經歷,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