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世禮臉上滿是暴戾之色,在這逃匪身上又用力踩了幾腳,這人原本就半死不活,好不容易跑回來,卻又是慘死在了楊世禮的腳下。
“東主,那閔元啟如此強悍,就怕勢大難制了?!?
“大當家,怕是這人會過來搶咱們的地盤和出鹽的商道。”
“打蛇不死定被蛇咬啊?!?
楊世禮身邊均是他的親信,但親信們也各有手下地盤,都害怕出現不該有的變故,此次楊世禮挑起大戰為的是報自己的私仇,若贏也罷了,還能順道得曬鹽的經驗和工匠,結果是慘敗而回,眾人內心自是不免埋怨,而且擔心閔元啟會南下來報復。
千多匪盜都不是閔元啟的對手,其中還有三百秦山島盜,論實力和千余土匪也差不多,居然都是一戰被滅,由此看來,閔元啟這個尋常的衛所武官掌握的實力,怕是不下于南下客兵的一整營的兵馬了。
若果真如此,楊世禮等若是惹了不該惹的強勢人物,特別是從逃回土匪的敘述來看,這閔元啟和他所帶的兵馬行事相當狠辣和不留余地,近千土匪海盜逃出來的怕是不足百人,大半的人都被當場殺死,一個活口俘虜也不曾留下。
官兵剿匪殺戮也是極慘,土匪被官府抓住后也是有很多人被處斬,但好歹是要審問甄別,一些為惡不大的,或是判軍流,或是關一陣子放人,罪過小年紀輕的,打一通板子也就直接放人了。
閔元啟帶的旗軍,直接將人全部殺光,戰場上這般殺戮事后也無法追究,一想到惹了如此強大又殘忍嗜殺的敵人,楊世禮身邊的人自是大為不滿。
當然,這些人敢當面隱現不滿,還是因為楊世禮已經是虛弱不堪,楊世達的勢力早就被滅,現在楊世勇也完了,和楊世禮關系最密切的幾股土匪也被徹底剿滅,楊世禮的實力已經嚴重削弱了。
“爾等也莫說東道西?!睏钍蓝Y面色冷峻,眼中閃爍陰狠的光芒,他緩緩看了一圈,到底余威猶在,各人都微微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派人去淮安府城?!睏钍蓝Y冷笑一聲,說道:“將閔元啟曬鹽,殺人之事上稟劉大帥,由他決斷該如何處置。至于本人,告訴劉帥,本人愿在大帥麾下任職,嗯,就說我只要個游擊將軍的名份就夠了!”
在此之前劉澤清給楊世禮是一個參將名頭,楊世禮身邊有一群人,出身秀才的就好幾個,加上一些名聲不夠好的士紳,鹽商,還有過百護院鹽丁,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勢力,楊世禮在暗中控制數百乃至過千人的鹽梟,私鹽販子,當然還有土匪,其勢力在鹽城地方首屈一指。
最要緊的就是有出鹽貨的走私渠道,很多大鹽商也有走私渠道,但加起來也未必趕的上楊世禮一人。
其和本地官紳,鹽商,外地的官員,士紳,鹽商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劉澤清考慮到這個地頭蛇勢力龐大,財力充足,和朝中官員,勛貴,太監都有往來,倒是不好用強,所以給了一個參將名頭,允許楊世禮組建營伍,正式駐扎在鹽城。
這樣等若是把楊世禮的勢力明朗化了,可以設稅卡征稅,強行征收地方錢糧,劉澤清得到的好處就是楊世禮掌握的煎鹽灶戶和出鹽的渠道。
這個買賣,楊世禮感覺自己得到的不多,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他是想晾一晾劉澤清,希圖得到更多的好處。
誰料事情風云變幻至此,楊世禮只求一個游擊,一則是自家實力受損,二來便是要給劉澤清明顯的信號,閔元啟那邊有鹽池,又和自己有大仇,且看劉澤清會如何處置。
“劉帥未必會為咱們火中取栗吧?”
“哼,曹州劉何等人物,”楊世禮瞟了一眼懷疑的那人,冷笑道:“他會知如何取舍,也知道良機難再得!”
……
隨著時間推移,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