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閔元啟一個月到手好幾萬兩,一年幾十萬兩銀的收入。
這樣的財富和親藩或是黔國公府,又或是鄭芝龍這樣的大海商頭目是沒得比,和蘇松一帶有底蘊的巨商世家也相差甚遠,但比較起一般的大商人也不遑多讓。
若等上幾十年時間,閔元啟積累的財富就和這些頂級的世家也相差不多,閔家也能成為家底最為豐厚的鹽商世家。
但這些財富閔元啟是毫不心疼的用在了各種事物之上,自己連百戶官廳也舍不得多花錢修葺,所城里李可誠和閔家的老宅都是好幾進的院子,內里家俱都是用上等紅木或花梨木打造,院落之內陳設也是極為精致華貴,所藏的綢緞布匹金銀珠玉也是極多,兩相比較,閔元啟的這百戶官廳雖然也是老宅之一,卻是明顯的敗落了,就算略作修葺,也是遠遠不能和所城中的宅邸華屋相比。
這等事,也是使閔元啟的威信更進一步,甚至使整個百戶里的武官階層都保持著相對的儉樸務實的風氣。
就算是梁世發等人修了宅邸,其實也就是改善了居住條件,各人還沒有往精心雕琢和布置陳列上花費心思和金錢的打算。
來報信的沈磊是從安東雇傭的人員,原本就是個小偷,但考核其品格心性時發覺其偷摸也是因為要奉養多病的雙親,其本質不壞,在被吸納為軍情人員之后,才能逐漸承擔起一些核心任務,有往上通的渠道。
那些無賴子,小偷,打行人員,腳行,車夫,如果沾染了江湖習性過重,雖然能當哨探細作,但都是在一定的約束管轄之內,并且接觸不到核心機密和任務,向上的渠道相當有限。
這個安東人進了官廳之后,除了感覺到大門闊大,三進門堂畢竟不是尋常百姓人家能用之外,感覺這官廳就相當質樸無華,甚至是隱隱有些破落了。
那一幢幢青磚瓦房明顯是有了年頭了,就算換了一些新磚,衰敗氣息仍是不可避免顯現出來。
地面上雖換了新的方磚,墻角卻是有顯然的野草長出被拔除的痕跡,墻角處也是有深厚的青苔生長著。
兩側廂房里燈火通明,卻沒有什么陳設,只有一張張桌子和柜子,一些吏員打扮的已經披衣起身,正坐在桌前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