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隨主將深入草原幾千里的亡命之徒。
南軍則是以戚家軍的余部為主,其表現在登城之戰時還在北軍之上。
但李如松身為北軍出身的主帥,不得不偏袒北軍將士,分配戰功不公,南軍因此而大為不滿,差點舉營嘩變。
正因如此,李如松便是率千多騎兵,多為李府家丁,狂飆猛進往漢城尋找突襲的戰機。
結果被倭人主力伏擊,雖然北軍騎兵戰斗意志強,殺傷力極高,倭軍幾個軍團來回調度猛攻,居然沒有將少量的明軍騎兵全殲,倭軍死傷慘重,不得不后撤,也是心膽俱喪,沒有繼續戰斗下去的意志。
而明軍則是損失了近千騎兵,全部是李家多年栽培出來的家丁,此役過后,李如松也是心膽俱裂,不欲在朝鮮繼續再戰下去了。
家丁確為明軍的驕子,至于明廷放手令將領栽培家丁,主要原因便是大小相制的營制。
不被任為大將軍,不以侯伯之尊掌握大軍,總兵所領的不過就是自己不多的家丁和兩三營的直屬兵馬,文官馭下掌握后勤和升遷之事,對武將還挑動其內斗,劃定區域防守,無故不得擅離信地。
就是在這樣奇特的軍制之下,大明居然也挺了二百多年。
在劉之幹的眼中,眼前的雜兵步卒無足可觀,他重視的便是各將旗幟之下的內丁。
這其中有不少老人還是熟臉,看到劉之幹過來,這些漢子們紛紛在馬上抱拳行禮。
“劉可成和所部騎兵呢?”劉之幹一路過來未見劉可成這個親將頭目,不覺是大為不滿。
抱怨一句之后,劉之幹對劉澤潤這個叔父先行禮,然后便是道:“劉可成這廝哪鉆沙子去了?昨天姚總兵不是說了,辰時之前諸部聚集,然后一并沿官道向東進軍,今天最少要行軍三十里以上?”
劉澤潤瞟了這侄兒一眼,說道:“昨夜在城外軍營遇襲之事,看來你不知道了?”
“遇襲?”劉之幹吃了一驚,說道:“是有土匪襲營還是當地百姓造反,居然敢偷襲我大軍的軍營,這些人不要命了。”
其臉上殺氣盈盈,怒道:“大戰在即,敢襲我營者,應該不分良莠皆斬之,地方不論村子集鎮,一律焚之!”
劉澤潤無奈道:“你鬼叫個甚?昨晚是小王集的一千多駐軍被人摸了營,好象是正經的騎兵,半夜火起被他們沖進集子,扔火把,砍殺跑出來的軍將,鬧騰了一個多時辰,劉可成率騎兵趕過去之后,人家早就跑的沒影了。”
“這樣說來,多半是云梯關過來的兵馬了?”劉之幹一臉見了鬼樣的神情,大叫道:“他們竟敢過來摸咱們的營,他們竟敢,他們敢膽?”
“他們有何不敢的。”劉澤潤一臉白潤,象個書生勝過將領,其實他原本就是生員,劉澤清原本也是讀書人,劉家原本貧寒,后來兄弟幾個讀書都未成,干脆便都從軍在軍中謀發展,劉澤清也是熬了多年,才在登萊之亂中出頭。
若不是登萊內亂,大明在山東半島投入的海量資源打了水漂,劉澤清也多半是沒有機會出頭。
此時劉澤潤也是方寸大亂,只道:“咱們過去是要他們的命,人家豈能不跑過來拼命?”
“那劉可成是率部追趕了?”
“是的。”姚可昌身為這萬多大軍的統帥,也是有總兵官身份,當下過來頗為無奈的道:“澤潤叔說不能叫人家摸了營就不理會,是以派劉可成追擊去了。”
劉之幹點了點頭,贊同道:“確是此理,若是不追殺攆開,咱們還得行軍三日,不是天天得叫人家夜襲摸營。”
姚可昌滯了滯,他好歹是打了十來年仗的宿將,昨晚摸營的不過幾十騎,沖到鎮中燒殺一陣,看似動靜很大,損失不小,其實死在刀下的將士不到二十人,后來倒是彼此沖撞和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