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鼠尾的八旗中人,也是有不少明朝降官求見。
清軍占據京師后,文官雖對新順失望,但真心愿投蠻夷的也是不多,這一個月時間最少有過百官員選擇南逃。
多爾袞此時氣度也是極大,南逃之官不管不問,由其自便。
此時誰也想不到,幾個月后,攝政王會下令軍民剃發,更衣冠,更開始圈地,設逃人法等追逃大明官民百姓的惡法。
看著那些戴烏紗帽,圓領袍服,胸前繡補,寬袍大袖,柔懦似婦人的明朝文官們,多鐸臉上顯露厭惡之色。
他可不學多爾袞,對這些明官明明瞧不起,卻是不得不用,表面上依重,其實內心感覺這些人連自家的包衣旗奴都遠遠不如。
“見過攝政王。”
滿清立國十幾年,后金立國幾十年,規矩體統已經固定下來,甚至到了此時,奴役馭下之道要比大明成熟的多,老練的多,也狠辣的多。
就象皇太極為了得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前后殺幾個親兄弟和侄兒,逼死姐妹,殺掉正藍旗千余人,寧愿令正藍旗變弱,也是要叫豪格徹底將這一旗掌握到手。
這種老練毒辣的手段,當然也是被他們照搬到關內,用在大明身上。
不管這些蠻夷貴人如何對敵人下手狠辣,不留絲毫后患,最少在表面的禮節上,他們也是相當的純熟老練了。
多鐸進屋后,放下馬蹄袖,先跪下叩頭,然后站起身來,多爾袞迎過來,雙方用肩膀互相碰了碰,然后摟了一摟,這便是親貴之間的抱見之禮。
身為攝政王親弟和一旗之主,多鐸是有這尊榮體面。
“九哥,”多鐸笑嘻嘻的道:“那些漢狗官兒看著就生厭,何時叫他們更換衣冠啊?”
多爾袞聞言一笑,說道:“我剛批復了一個折子,因軍事方殷,各官照舊例著衣冠,不得妄自更易,更不準擅自剃發!”
“同時。”多爾袞自信言道:“我派信使南下,喻令那史可法勸他國主削去帝號,以建藩屬。他們若肯降,我便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