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爺——”杜阿狗滿臉陪笑,沖著大家說道“這窮鄉僻壤的,也沒有什么好招待,你們將就著吃。”
葉云飛瞧了瞧端上桌的碗筷。只見那個乘剩飯的碗豁了一個缺口,而且碗邊都是黑的,就不禁皺了皺眉,沖著杜阿狗怒道“這碗這么臟,叫我們怎么吃飯?”
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一拍桌子,登時震得碗筷一起跳起,怒道“杜阿狗,你知道我們少掌門是什么來頭,竟然如此對待我們,去,感激拿好碗來。”
“這已經是最好的碗了,剩下的碗,就更瞧不上眼了。”話畢,杜阿狗來到門口坐下,不時偷偷回望葉云飛,眼珠亂轉,好像在打什么歪主意。
葉云飛用手指敲了敲那個帶豁口的碗,不禁嘆息一聲,心道“這真是落佩的鳳凰不如雞啊,要不是因為肚餓,我打死也不會用這個破碗吃飯。”,因此,他只是簡單吃了兩口,就放下碗筷,倒在木床上休息了。
杜阿狗見幾人都吃完了,先是收拾碗筷,隨即沖著葉云飛說道“這位爺,你們就在屋里睡吧,我這也沒有被子,你就也就將就著睡,跟你們說,我每天都是這么過的,窮人的生活——苦著呢。”
“那你睡哪?”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問道
“我睡草棚,原本那里還有一頭牛,因為交不起租子,只能賣了,哎——要不然,哪有錢打酒喝。”杜阿狗自嘲地笑了一下。
“沒錢交租子,還有錢打酒喝?”另一個杭州劍派的弟子十分不解地問道“你這說法簡直是自相矛盾。”
“窮人的錢,只能干一樣花。”杜阿狗傻笑一下,說道“干了這樣,就干不了那一樣,我自小就喝酒,長大就饞酒,離了酒就活不了,這回聽懂了吧。”
葉云飛聽到這里,覺得杜阿狗說的話,沒有任何深度和意味,于是示意兩個杭州劍派的弟子,不要和杜阿狗過多說話,免得他絮絮叨叨的,讓自己聽了心煩。
葉云飛四處看看,但見這破屋子四處漏風,于是皺眉說道“這地方到了冬天,可怎么主人呢?”
“怎么住?”杜阿狗冷笑一下,說道“這在你們富人看來,根本就不是人住得地方,可這偏偏就是我們窮人的家,哎,這就是差距啊。”
葉云飛覺得自己和這個杜阿狗沒有辦法繼續交流,于是沖著另外兩人說道“咱們就在這破地方將就一晚,明天咱們早點起來,趕緊離開此地。”
另外兩人微微點頭,其中一人沖著杜阿狗說道“你去外面睡吧,我們少掌門要睡了。”
杜阿狗瞅著葉云飛等三人,眼中透著憤憤之情。杜阿狗走出去,來到草棚,心說“這三個人滿身上下都是血,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個人一直叫那位公子什么少掌門,難道說他們都是江湖人士?或者說他們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杜阿狗忽然想到什么,嘴角開始緩緩地向上揚起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葉云飛等三人起來。一個弟子去草棚找杜阿狗,卻沒看到人影,心道“這杜阿狗去哪了,是不是看到我們衣服上都是血,就害怕躲起來了?”
葉云飛看這里條件艱苦,就發了善心,想要給杜阿狗留一些錢放在這里。可是此去余杭,路上也需要盤纏,所以就很猶豫。正當他躊躇之際,一個弟子看出他的心思,說道“少莊主,你別可憐他,您的盤纏以后用處還很多呢,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你昨晚給他那一串通寶也不少了。”
葉云飛點了點頭,采納了他的意見,急忙趕路去了。
三人一路疾行,不到兩天的功夫,已經到了有著“天堂之門”之稱的余杭城外。葉云飛看到運河之上,帆影片片,一片太平祥和的景象,可是回想幾天前,杭州劍派慘遭景幻夢血洗的場景,不禁緊緊閉眼。可是他閉眼之后,頭腦里還是不停閃現著景幻夢殺戮杭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