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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馮家四合院

方老太忙活了半天，回到屋里，看見老頭兒還在桌旁，就著酒杯，偶爾抿上一口，砸吧砸吧著嘴，一臉陶醉。

實在忍耐不了，她湊到旁邊，拍了拍桌子。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喝酒，小口小口地啜著，有意思么，你？”

馮友明睜著迷離的眼睛，看了方老太一眼，隨即又埋下頭，啜了一口酒水。緩緩道，

“怎么沒意思，別提多有滋味了。好酒，不愧是好酒啊，光是聞一聞，都要丟了魂。”

這酒還是那日虎口奪食，好不容易從孫興云嘴里搶來的。

就剩壇底那淺淺的一點，他怎么也不舍得一次性給喝完了。

隔幾天才喝那么一回，每回才一兩杯。

淺抿一口，潤了一下唇而已。珍惜的不得了。

連一向反對他喝酒的方老太，都看不過眼。實在太埋汰，辣眼睛。

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現在聽到老頭子說著不吉利的話，連忙啐了一口，道。

“呸呸呸，盡胡說，怎么就丟了魂，我看你是失心瘋。”

馮友明無心辯解，他緩緩放下酒杯，連連點頭。

“是是是，老太婆你說什么都對，讓我再喝上一會兒，你去一邊忙吧。”

方老太被他眼里只有酒的樣子噎了一下，嗔怪道，“哼，懶得管你。”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喊門聲，隨后，一人提著滿手的東西，從院門處走了進來。

方老太循聲走了出去，一抬眼，發現來人竟是肖云峰的母親秦芳，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招手道。

“秦芳啊，來來來，屋里坐吧。正想著，好久沒見你們這些舊人了。

一別多年，是該找個機會見上一見，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招呼人往里屋走，同時還不忘感慨一番。

秦芳走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客氣道。

“師母，冒昧的登門，你不責怪就好。聽說你們回來了，早該來看看的。

一直忙著脫不開身，這才耽擱了，實在不好意思。”

這說的都是客套話，方老太心里清楚的很，哪里有什么忙的脫不開身，

不過是怕她們剛回來，沒有收拾妥帖，不便上門打攪。秦芳這孩子，還是一如往日的貼心。

她暗暗點了點頭，隨后，領著人一起進了屋。

屋里，馮友明一早就聽見了聲音，只是酒還沒有喝完，不舍得離開桌前半步。

現在見人進屋，連忙抿了一口酒，樂顛顛道，“秦芳啊，你來啦？肖熠那孩子，怎么沒見他人影？”

秦芳先是尋了一個小角落，將手里的東西一股腦地放到地上，然后直起身子，只是還不等出聲回答，就被方老太搶了先。

“讓你不準喝酒呢，才一兩杯，就給醉糊涂了？現在什么時候，肖熠不用待在單位啊？”

說著，方老太白了自家老頭子一眼。她自來不愿讓對方喝酒的。

這喝酒誤事，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奈何這臭老頭，就是好酒。雖不至于嗜酒如命，但也離之不遠了。

要不是往日里管的嚴，不定會怎樣。

被她這么瞪視了一眼，馮友明不禁打了個哆嗦。

訕訕地笑了兩聲，他舉著杯子，掩飾性地啜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