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大長老離開了。父皇身邊雖高手如云,卻只有衛斯年一個宗師。
青十一進階宗師年數長,修為深厚,自然不會把衛斯年放在眼里。只是他卻沒想到,浮云大師來了。”
“活該!”周九如哼了哼。
………
回京的隊列綿延了上百里遠,近距離感受過殺戮后,每個人都好像不一樣了。
一些嬌生慣養,心性不穩的郎君和小娘子,此刻還是臉色發白,雙腿發軟,像生了場病似的。
來獵場不過才三天的時間,感覺就像過了半個月那么長?,F在更是連馬都不敢上,全都鉆進了馬車里躺著。
完全沒有了三天前才來營地,在擊鞠場上縱馬搶球時的那種意氣奮發的熱血氣場。
倒是各禁衛的兒郎們,并沒有因此次狩獵折損了兩千多名同行而萎靡不振。
反而為初次交鋒,就能全殲來襲的包括宗師在內的一百多名修行者,而感到豪氣沖天。
不愧是大秦的禁軍,經過直面死亡后,個個身上多了幾分殺氣。縱馬列隊時氣勢磅礴!勢如雷霆!
正準備上馬車的裴燁,看著一隊禁衛面無表情地護著幾輛囚車,從他面前駛過。
每輛囚車中都羈押著一名犯人,有一匹高頭大馬拉著,囚車里面的人,都被黑紗罩頭,看不清形容。
但裴燁還是認出了第一輛囚車里戴著腳鐐的青十一。
北風乍起,吹落一地枯黃,望著車馬霖霖,逶迤回京的隊伍,裴燁頓覺遍體生寒。
這落葉,這北風,無不昭示著冬天來了。
………
建元帝狩獵歸來的當天,就直接派禁軍圍了忠義侯府和吏部尚書府。
朝廷上下都被建元帝的這番操作給震懵了,禁軍圍府,怎么看都像是要抄家的節奏。
留守在京又愛鉆營的幾個官員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挨個問跟出去狩獵的那幾家。
端親王府、寧王府的門檻都被蹭得光鑒照人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寧王是閉嘴不言,端親王是一問三不知。
另外有幾家跟去湊熱鬧的姑娘郎君們,大概是嚇壞了。
張嘴就是“什么宗師啊,修行者啊,殺太子、殺圣上,還有什么行刺公主的刺客被抓,太子重傷不醒之類的,話雖說的顛三倒四。
可這些官員都聽懂了,出門的時候步履蹣跚,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