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離閉目站在薛定波面前,抬手指尖流出一細微乳白色光柱,霎那間光柱又消失于薛定波的額間。不多時,葉玄離睜開雙眸,她前額似有隱隱銀輝閃爍。鄭嫣奮力地站起來,走到床邊,焦急地看著葉玄離“如何?”
“倒也不是全然救不得,只是需要的血量怕是不少。”葉玄離望著薛定波神色凝重。
鄭嫣喜極而泣,“當真?姑娘若是能救定波,妾身這條你拿去便是。”
“你的命早些時候或許有用,只是如今他體內的蛭妖被喂刁了,尋常的血我怕是難以引出它的殘識。”葉玄離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薛定波“三碗人心口三寸之處鮮血,我或可一試。”
葉玄離緩緩抬起頭看著一旁的鄭嫣“你既可尋來這心頭血吊著他三年的性命,想來這三碗血也非是難事。”
鄭嫣被盯著有些慚愧,可又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姑娘且隨我來,待事情了結,我定然把一切真相告與你知,我這條命屆時···”鄭嫣眼中含著熱淚,深情地望著床上的薛定波斬釘截鐵地說道“也全憑姑娘做主。”
“好。”葉玄離恢復沒有感情的語氣,只是這個‘好’不知是回答鄭嫣的哪一句話。今日葉玄離的話著實已經太多了,她不想再費心神與人談天。
臨行前,葉玄離又渡了些靈力真氣給鄭嫣,見其面色微有紅暈,葉玄離便起身示意鄭嫣可以出發了。
鄭嫣調息運氣一個小周天后緩緩睜眼“多謝姑娘。”隨即從衣袖里掏出一個黑色微微有金屬光澤的多邊形石頭卡入薛定波臥榻床頭的一處凹槽,一陣巨大聲響,鄭嫣便扶起薛定波朝著洞開的墻壁處走去。葉玄離也不猶豫,緊隨其后。
見葉玄離也進入石階范圍,鄭嫣方才莫念口訣,黑石從凹陷處彈出,落入她手中,剛剛洞開的墻壁伴隨著巨大聲響,徐徐合上。石階之上本該再無光亮,可鄭嫣卻發現此時葉玄離周身遍布銀輝,宛如九天玄女下凡。但救人心切,鄭嫣也顧不及想得太多,單手點亮一只火折子,扶著薛定波往階下走去。
“告訴我方位,我帶你們走。”葉玄離聲音清冷疏離卻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臺階下至河流,沿水路,東南方向十五里處停下方可見另一處臺階。”鄭嫣答道。雖然葉玄離幫她調息過后身體已覺恢復不少,只是仍然使不出法術。
“好。”葉玄離一只手扶在鄭嫣肩上,一手作印,心中默念口訣。頃刻間三人便出現在另一處階前。
鄭嫣穩定好身形,又看看懷中薛定波無礙,才望向葉玄離“緣此上去幾十步是大光寺偏殿,那里有你要的東西。”
葉玄離不覺得有什么不尋常,一塵曾與她說過,萬物欲念總是相似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是以出家人破戒犯出也沒什么可驚訝的。
葉玄離身形一動已帶著二人到達臺階上端盡頭處。
鄭嫣在階上盡頭石門處緊敲三下,慢敲兩下,又不緊不慢敲了五下,石門洞開,一消瘦僧人站在石門另一側雙手合十,看著眼前三人,但主要是看著葉玄離。
“印光快帶我們去密室。”鄭嫣焦急地對著有些愣住的僧人說道。
內心雖有諸多不解,但印光并未多問,轉身便朝石門一側走去。
只見印光從某面墻上的畫軸中取出一物,往另一面墻的機巧中一插,原來的墻面就消失了。
印光朝里走去,鄭嫣扶著薛定波慌忙跟上,葉玄離略加思索也跟了進去。
“竟然不是機關,而是陣法。”葉玄離摸著原來是墻壁的那塊空氣饒有興致地說道。
“不過是用璇璣杵施了個障眼法罷了,讓施主見笑了。”印光回身對葉玄離說道。
璇璣杵可是個稀罕物件,這山下果然神奇,此處結界更遠非是個障眼法那么簡單,葉玄離心道。從印光進入結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