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感覺他的氣息消失在空氣中,以自己的修為竟也無法感知到絲毫。
四人進入密室后,印光揮手便將璇璣杵收入衣袖之中。隨即葉玄離便看見剛剛的臨空面又化作了墻壁,“你們這些密室機關倒都是做的決絕。”
“家師善機括,連著將軍府與此處的通道,以及這密室均是他老人家的手筆。”印光擺弄著手中念珠答道。眼前少女雖風韻未成,可氣質樣貌均是絕佳,只怕是當初說要戒色的師祖便是見了如此姿容,才修了歡喜佛,不忍斷了俗世所有姻緣。
鄭嫣進入密室后便徑直將薛定波放入了最里側靠墻的床榻之上,確認其只是昏睡了過去,才稍稍放松下來,替他整理好了被子,便急匆匆向一面滿是柜子的墻壁走去。
鄭嫣站在柜門前施法后,所有柜門齊刷刷的打開。柜中分為無數小格子,每個格子各陳放一琉璃盞,盞中便是來這大光寺求符之人的心頭血,而這琉璃盞似被人施了術法,可保血液新鮮不凝。鄭嫣從柜中隨手挑了一個空盞,又是一揮手,所有鮮血匯聚到盞中;滿了她便再換一只盞,連著換了五只盞,柜中鮮血方才耗盡。
“姑娘看看可夠?”鄭嫣欣喜的看著地上裝滿的五只琉璃盞,又抬頭看看葉玄離。
“只是這些血中并無靈力,恐怕···”葉玄離微作思考狀“需費點功夫。”
只見葉玄離走到五只琉璃盞前,分別向前四只中注入了些許精純靈力;行至最后一只處,葉玄離愣了愣,雖然血中氣味混雜,可她依稀能感受到些熟悉的氣息。
“他們來過?”葉玄離朝最后一只盞中注入完靈力后抬頭向印光問道。
雖說這一問有些沒頭沒尾,可印光知道葉玄離指的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名喚文清的女子。
“來過,走了。”印光未作多想,脫口而出。
葉玄離沖印光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道“去將他扶起來吧。”
“那我能做些什么?”鄭嫣緩慢問道,卻是剛剛用了些法術,如今連路都走不穩了。
見葉玄離未有回應,鄭嫣只好也隨印光去到薛定波的床側。于是乎,印光在后撐住薛定波,鄭嫣在前緊握著薛定波的雙手。
葉玄離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合眼默念口訣,隨即周身銀輝乍現,腳也從地上懸浮起來。吟唱完畢,葉玄離微睜雙眸,眼中似乎流轉著金光。只是一指身側的琉璃盞,盞中鮮血便朝薛定波的額間魚貫而入。感受到大量鮮血的刺激,薛定波面容突然猙獰起來,額頭上流下了黃豆大小的汗珠。
“定波,定波···”鄭嫣一邊握著薛定波的手舒緩他的情緒,一邊神色緊張的望著他呼喚他。
“你莫要離得那么近。”葉玄離感到薛定波周身似有靈力波動,隨即又合上雙眸口中念著些什么。只是她眼睛再度睜開時,眼中流轉的金光更勝了,隨著最后一滴鮮血耗盡,她口中一個字“出。”便見一水蛭一般難分首尾的青褐色巨大蠕蟲從薛定波的身體里脫離出來。
這蛭妖應吸飽了人血,變得異常腫大,掙扎著便向葉玄離鄭嫣沖去。它剛剛蘇醒,自然是想吸取更多含有靈力的精血,盡快恢復體力,四下環顧一圈只有這鄭嫣最好對付了。
葉玄離早知如此,只是不知這鄭嫣竟然如此不聽勸還待在那薛定波身前動也不動。無奈葉玄離只得出手制止了那蛭妖,并言道“我可還你自由之身,斷了你與那薛定波的靈契,你可愿意?”
蛭妖一愣隨即笑道“你這女娃娃生的好看,腦袋卻不大靈光。老身不才,于今已然三百歲,可從未聽過什么法子可解歃血之誓,你今日救我出這皮囊,我才勸你的,下次誆人前且多做思量。”雖然周身動不得,可這蛭妖也曾是五十年就修成了精怪的厲害角色,如今屈于人身十余載,早就受夠了窩囊日子,好不容易得顯真身,自然受不得這小丫頭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