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可是有道道的,有人情的有靠山的甚至使了錢的,她都用小的短的,或者只是假意扎幾下。
但是對于什么都沒有的,也不知道討好她的,那便對不起了。不是小針變大針,就是十針變百針。反正這兒由她說了算。
也正因如此,所以人送綽號“老巫婆”。而對于這些,王嬤嬤當然一清二楚。
但今天這針刑,卻是重了也不好,輕了也不行。重了太疼,輕了不長記性。只因戰玉城曾是她的心上人,她想護住他唯一的一點骨血。
而且來之前,她也請示過掌事嬤嬤。掌事嬤嬤也說讓長點記性就好。所以眼看著那又長又粗的針,就要落在戰纓的背上時,王嬤嬤出聲了。
但卻是咳嗽。
不過這聲咳嗽,對于早已成精的老巫婆來說,那便是信號。也就是下手要輕,而且要很輕的信號。
因此,她馬上換了根小的不能再小的針,撓癢癢似的在戰纓的衣服間穿刺。但卻始終沒有傷著皮肉。而戰纓,還在納悶怎么用刑半天都不疼。
這點小伎倆,自然逃不過王嬤嬤的毒眼。所以,她便又咳嗽了一聲。這回,老巫婆愣了。可抬頭看看王嬤嬤,王嬤嬤卻看著別處,根本就沒那啥意思。
完了!她暗嘆,原是她會錯了意。因此趕緊偷偷換上大長針,對著戰纓就狠狠扎了下去。剛才讓你討了便宜,卻苦了老娘!這回可得連本帶利討回來!
戰纓不防,當即疼得大叫。可轉瞬,卻又沉寂下來。原是她咬緊了牙關,死命忍著,因為她怕嚇醒了姚芊芊。
王嬤嬤聽到了,也看到了。這樣的戰纓,讓她一顆死寂多年的心也忍不住絞痛起來。
這就是他的孩子啊!和他一樣的有情有義!可為何,他的情義不曾分給自己半點呢?她的淚,被她仰起臉倒了回去。既然斯人已去,這淚又流給誰看呢?
戰纓還在強忍著,滿頭滿臉的汗。鉆心的痛一下一下傳來,讓她有種想咬舌頭的沖動。若是就這么死了,是不是就不會痛了?
就在她要跌入黑暗里的時候,一聲大喝成了她的佛音。
“夠了!你還有沒有點分寸?”
王嬤嬤一把推開老巫婆,將雙手擋在戰纓的背上。可那里早已是一片血漬,看得她胸口一陣窒息。
老巫婆哆嗦著手,目瞪口呆地看著暴怒的王嬤嬤,不知自己錯在了哪兒?一時間竟愣在了當場。
直到王嬤嬤再一聲暴喝響起。
“趕緊幫忙啊!老巫婆!”
“啊啊……啊是!你們還愣著干啥?救人啊!”
老巫婆總算明白了王嬤嬤的意思,結結巴巴地指使著手下人。可戰纓已經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當戰纓被架出刑房的時候,連帶著姚芊芊也被帶了出去。守在外面的春兒一見,當即抱著戰纓大哭。可剛哭兩聲,就被王嬤嬤喝止了。
“人還沒死,嚎什么嚎?”
春兒這才轉悲為喜。
姚芊芊經此一折騰,卻是醒了。懵懵懂懂的她,瞅見一動不動的戰纓,嚇得差點又暈過去。
最后還是王嬤嬤唬住了她,并讓她和姚芊芊將戰纓帶了回去,好生照料。
老巫婆一干人,直到王嬤嬤走了,才敢喘了口氣。
呼——
這是什么情況啊?倒像受刑的是她們一樣,太難受了!
王嬤嬤離了刑房,直接去了掌事嬤嬤處。可一路上,心情也不是多好。再加上那雨后的天氣,沉沉的悶悶的,整個人的感覺就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聽說你罰了戰纓?”
這是掌事嬤嬤見面的第一句話。
王嬤嬤悶悶地點頭。
在旁烹茶的崔嬤嬤眸光閃爍,側耳仔細地聽著。戰纓可是白少卿托她照顧的人,可如今出了這等事,她要怎么交